寿王未能出府但并不代表他就此坐以待毙,付书谷刚刚被押解到京城,这厢刑部和大理寺就接到皇帝圣旨将白采殊革职查办。还好寿王早有应对,让白采殊安心在家等着。
但是寿王未曾想到的是夏辅那家伙不知从何处寻到了迷楼的账册。上面所录都是付书谷这些年向朝廷寿王一派各大官员送得礼,特别送白采殊的更是数额巨大。
而且皆有付书谷的名章作为凭证。付书谷对于此事矢口否认,坚决说此事乃夏辅和叶临宸联手诬告。
太子的人借题发挥说寿王驭下不严致使朝政不清,要求陛下严惩付书谷以及白采殊。
先有请愿书在前后有夏辅所呈上的证据,厉帝积攒的怒意终究是尽数报复。
责令吴钩台和御史台的人必须在金陵调查出一切事情真相,把所有跟付书谷有关的大小官员一起停职查问。
一时间朝廷上下人人自危。
借故在家中养病多日的谢瑶光终于在今日夜晚登门拜访寿王。无异于是给被事情搞得焦头烂额的寿王,雪中送炭。
寿王屏退了其他人只留下姜怀信和谢瑶光,共同商议对策。
谢瑶光对寿王的想法心知肚明。
“殿下可是在苦恼白采殊一事?”谢瑶光瞧着寿王扬眸沉声道。
“正是。谢小姐也知道,吏部对于本王有多重要。依本王的意见应当是舍弃付书谷。”寿王眼底掠过一丝厉色,低嗤一声,“付书谷这般胆大妄为,实在叫本王寒心。”
闻言谢瑶光忍不住轻哂一声,眼中讥意不掩,“殿下,当真想保住白采殊?您难道倒现在还没觉悟过来么?”
听到这话寿王倏忽怔然,遂又将其收敛。
“谢小姐这话的意思是希望殿下放弃白尚书?”接过话茬的姜怀信拧眉端详谢瑶光许久。
“殿下仔细想想是谁派定王去金陵的!”略含讥讽的挑眉一笑,挺直了脊背凤目中流淌过一丝冷厉,“是太子吗?不是。是陛下,您的父皇!他派定王去金陵做什么,您比我清楚定王对政务是生手。您难道不觉得陛下早已经知道了这些事情,为了掩人耳目才假意派定王和夏辅去巡盐。”
听谢瑶光这么一说,寿王心中徒然一怔。她说的确实很有道理,定王不通政务按道理来说父皇根本没必要派一个皇子和一部尚书同时去盐地巡视,去个夏辅就足够。可是父皇他派了定王去性质就不一样,一个代表皇上一个代表的是朝堂。细思至此,寿王倏忽明白了皇帝恐怕是一早就得知了这样的消息,才会同时派两个人去。
“即使便如此贸然舍弃白采殊,殿下手中力量要遭不小的损失。”沉吟少顷姜怀信睇她一眸,沉声道。
“损失?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们到底是寿王殿下您的臣子还是陛下的臣子?殿下您可别糊涂,这天下是皇上的吏部更是皇上的,白采殊识人不明选了一个庸才任一州长官,以致民不聊生!”谢瑶光扬眉眸中讥意不掩,绛唇开合下嘲弄意味愈发明显,“白采殊觉得他自己是为殿下您好。可他乱得全是陛下的江山,陛下可不是昏君怎能容忍自己治下的江山如此混乱。”
字字冰冷。犹如利刃毫不留情的扎进寿王心口,将他痛醒。寿王并不糊涂听谢瑶光这么一说,他已经明白了个大概只是要他就这么轻易的舍弃吏部,多年筹谋都将付之一炬他实在不甘心。
更何况吏部才是他手中最大的聚宝盆啊,这些年白采殊借着吏部明里暗里不知给他添了多少财路。而且白采殊本人也是个极善于讨巧的……深得他心。
不过有点寿王对于付书谷的来历其实算不上多清楚,当年白采殊举荐此人的时候奉上了不少礼物。彼时以为此人是个家中颇为富庶有些才干的,没曾想付书谷居然敢做出这等事情。
敛目捧起茶盏小啜一口,悠然道:“殿下可别因小失大。”
小是什么?是明知白采殊如今死路一条还想尽办法要保住他,只因为白采殊执掌吏部,天下官员的调任选拔舍不得这聚宝盆。如果说寿王一直拘泥于此事,必然遭到厉帝的厌弃。
一语双关。话直接敲到寿王心上,他面上不由闪过一丝挣扎。
“谢小姐话说得在理。不过我却听说谢小姐近日也去过金陵,甚至还和付家有生意来往。”姜怀信斜睇谢瑶光一眸,与她隐含讥意的目光相触,轻笑一声将暗含试探地话推了过去,“不知谢小姐这会子跑去金陵做什么?”
谢瑶光闻言眼皮一掀冁然而笑对上姜怀信审视的目光,“近日接了父亲说书信要我去金陵看看绸缎生意。正好我听说付家名声不错,原是想着能不能和他们做笔生意。谁曾想付书谷竟然已夏布充当绸缎,如此行径实在有违本分。”
寿王此刻正在思虑要如何处置白采殊对二人的话,似若未闻。仅仅是抬眸望了眼一脸镇定自若的谢瑶光。
见谢瑶光坦诚,姜怀信不好多说什么。也只能暂且压下心头疑虑,毕竟如今寿王他还是非常信任谢瑶光。自己既无证据在手,贸然诬陷总不好。只是觉得有的时候谢瑶光出现的总是那么恰到好处,回忆起这段时间总总,似乎那里都有她的身影。
“殿下瑶光以为对于案件的结果,您不必太担心。眼下要紧的还是要把自己从这件事里摘出去,以防太子在此事上做文章。”婉丽倾唇一笑,言语里不再遮掩,“可别让白采殊成为您身上的污点,殿下若是这个时候一力揭发白采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