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太子那边,本就被户部尚书一事弄得几天几夜都没合眼。又凭空多出来兵部尚书这件事,与他而言简直是晴天霹雳。
急忙招了东宫谋士聚齐议事。于太子而言户部尚书就是个聚宝盆,这些年来变着法给他敛财,他在其中享受了不少好处,而兵部尚书那边也是个油水颇丰的地方。
眼下自己最好用的两个聚宝盆都被人盯上了,甚至随时有砸碎的可能性,太子如何不会心急如焚。
若是换做其他人倒也还好,只是偏偏这两件事都有个共同的契合点。那就是那个名动京城已经投了寿王的帝王燕谢瑶光每次都恰到好处的出现在现场,如果不是实在没有证据是她指使的,而所有事情都证据确凿。
太子都要怀疑这桩桩件件事情是不是都出于这个谢瑶光一手策划好的,只为在寿王面前展示他惊才绝艳的能力。
东宫正殿内在议事。杨铭翰则跪在殿外痛苦流涕。他教训完自己儿子,就立马赶到东宫负荆请罪只盼太子念在自己这么些年尽心尽责又年事已高就这么一个儿子的份上,想法子帮帮自己。
“殿下……殿下!老臣家三代单传,就这一个独苗,还请您发发善心,帮帮犬子吧。”杨铭翰跪在地上无助的磕头,老泪纵横。
“杨铭翰。但凡你约束一点你那不成器的儿子就不会有这事!”
面前传来太子嫌恶的声音,杨铭翰的头越发的低,整个人伏跪在地痛哭起来。京兆尹虽然目前还没上门缉拿自己儿子但是百姓间的流言却是越传越离谱。
自己这才回来没一会就有人已经开始往府门口扔烂菜叶和臭鸡蛋,把整个门口弄得乌烟瘴气。
而府门口聚集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杨铭翰见此情景越发心慌起来。只担心这件事情一旦惊动御史,可就没那么好收场。
想派人去把这些闹事者全部扭送到京兆尹去,但是那些人似乎背后有人指使一般,一见情况不对就跑得远远的。边跑边高喊,杨钊又想杀人灭口咯。
派去追人的侍卫也因此有了顾忌,不敢抓那些人,只能由着他们高喊。都是些地痞无赖平日本就游手好闲见杨府的人不敢追,更是无惧任何喊出来的话也越发难以入耳。
杨铭翰几乎是黑着一张脸出门的,他们一出门也没好到哪里去。幸亏杨铭翰坐的是马车否则也得同那些侍卫一样挨好几个蛋。
察觉到太子身后同僚讥讽的目光,杨铭翰恨不得把头埋地底下去。太子厌恶摆摆手示意他快些进来,杨铭翰这才如蒙大赦一般半跪半爬的跟在太子后面进了内殿。
若是有在揽星楼的人看见这一幕,或许会觉得如今的杨铭翰像极了那个被杨钊打死的老人。天道好轮回,谁有能逃过呢?
看着跪在地上的杨铭翰,太子黑沉的脸仿佛要滴出墨来。殿内静悄悄的都在等着太子开口训话。
“太子殿下,求您给老臣支个招吧。老臣实在舍不得这个儿子啊,老臣知道是老臣教子无方才让这个畜生干出此等事情。可是……老臣想那不过是一个唱曲的贱民死了也便死了。您一定有办法的。若她想赔银子,老臣也愿意拿出全部家当来救犬子!”杨铭翰抬袖抹泪,神色尤为凄惨。
“贱民?亏你还说得出口,父皇最厌恶你们这种不把百姓当人看的。”太子显是怒极气得半天说不出话,忍不住踢了杨铭翰一脚斥道:“京畿重地,天子脚下,你怎么敢行事如此狂妄。不过是个唱曲的贱民?你听听这说的什么话?这件事情要是让御史台的人知晓参你几本,莫说是你儿子性命难保。你这乌纱帽也别想要了。而且那地盘还是谢瑶光的地盘,谢瑶光如今是谁的人你心里不清楚?”
杨钊在京中的恶行他也是听说过的。只不过往日也没听过杨钊做出过这种事情,强抢民女为妾,砸人摊位赖账的事情倒是不少。
这种无伤大雅的小事只要不大闹大也没人回去管,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甚至还在谢瑶光的地盘打死了人。
“殿下您教训的是。是老臣教子无方。倘若这件事情不发生在揽星楼,老臣也就自己想办法解决了。您说的对虽然只是一条平民的命但也不是犬子可以随意打杀的老臣如今知道错了。犬子那边老臣也会好好教训他一顿,对他严加管教不会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只求殿下能出手帮老臣解决此事……”杨铭翰跪爬过去抓住太子的裤腿,痛哭流涕又磕头如捣蒜似得。
太子剜了眼拽着自己裤腿的杨铭翰忍不住怒斥道:“睽睽之下你那逆子居然说打死个平民赔些钱就好?这话要是传出去,他们会怎么想本宫这个太子是怎么当的,连自己的人都管不好。你现在最好把事情原委好好跟本宫讲讲。”
“是……”杨铭翰听闻太子语气缓和忙抹净眼泪把他所知的事情原委一一道出。
杨钊是听说揽星楼最近来对唱曲极好的祖孙才一时起了心头邀上他那几个哥们一起跑去揽星楼喝酒。揽星楼的老板娘和杨钊似乎关系熟识特意给杨钊安排了个视线极佳的位置,好让他能听清曲子唱得到底如何。
不得不说白露给他安排的那个位置确实不错而唱曲的那个小妞声音也确实好。事发后杨铭翰已经悄悄派人去打听过那对祖孙的来历,据探查的人回报那对祖孙是最近一月出现在京城的。
前几日因为下雨昏倒在揽星楼门口,被楼内小二发现。见他们实在可怜回禀了白露经过同意后,收留二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