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想到叶临宸居然敢做出这样大不逆的事情来,一番心意被辜负历帝自然是怒不可遏。见历帝余怒未消面色也有些苍白,张恪当即吩咐人去把云繁请进宫为厉帝诊脉问安,这会子小内侍才出门就听见门外有人通传晋王在外求见。
闻言厉帝冷哂一声,“让那个逆子给朕滚进来。”
在厉帝的催促声中叶临宸缓步踏入殿内。虽然还是一如往日的样子但是厉帝明显在他身上察觉到一丝不自然和愤怒,瞧了他一会后厉帝眸色微沉。察觉到厉帝态度变化的叶临宸眼底滑过惊诧以后态度从容地朝着厉帝叩拜行礼。
“儿臣叩见父皇。儿臣是来向父皇请罪的。”伏跪在地上的叶临宸保持着行礼的动作,厉帝未曾叫他起身他自然是不能起身的。
气氛仿佛凝滞这一刻,殿内众人都噤如寒蝉。
听他这么说以后厉帝深吸一口气候,含怒扫了他一眼斥道:“请罪?你还知道来请罪!”
“儿臣因为缉拿盗匪不力,致使盗匪命丧枢密院刀下从而丢失了追踪线索。”话落叶临宸抬头迎上厉帝审视的目光,语气平和,“望父皇降罪儿臣也好让儿臣安心。”
此话一说完厉帝不禁怔愣,好半响也没缓过劲来。怪异的气氛继续蔓延着,没由来叫人觉得难受至极。分辨不出厉帝心思的寿王不免着急起来,但是顾忌厉帝在场只能强作镇定眼角余光不忘去窥视厉帝的表情,反光祁无因则是镇定自若除了微微抿着唇以外再无其他表情。
厉帝眼锋如刃死死地盯着跪在地上的叶临宸,脑中开始反复琢磨起祁无因说的话和叶临宸说的话。他的神色逐渐阴郁起来屈指叩击着面前的案几,不知在想些什么。看着跪在笔挺的叶临宸后又扫了眼一旁因为站了太久微微晃了晃身体的寿王,面上尽显疲惫,一时间他居然不知道要如何开口问话。
“那你给朕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朕倒是要看看你到底做了什么辜负圣恩之事。”怒上心头的厉帝一把抓起桌上的镇纸砸向了叶临宸。
在众人的惊诧中那块镇纸落在了距离叶临宸半寸距离的地方,见此张恪方才松了口气。好在没砸到晋王殿下,否则真要是于其无关以后只怕陛下要因此平添不少愧疚。
“回禀父皇儿臣同裴淮经过连夜走访,好不容易才摸到了盗匪的踪迹。”叶临宸偏首扫了眼一旁的祁无因语调冰冷,“可是就在我们设局把盗匪引出来后在一路追赶下他竟然逃入枢密院。儿臣当时缉拿盗匪急切立马派人敲门说明来意,可是侍卫对我们多有阻拦说什么也不让我们进来。好不容易进来以后枢密院却闯进了另一拨人于我们动起手来,在交手过程中那盗匪被枢密院府卫击杀。儿臣想问祁掌事一句为何要阻扰我们,”
原本以为叶临宸说的不会是这件事情没想到他居然堂而皇之的承认自己在枢密院门口出现过。
被点到名的祁无因迅速反应过来斥道:“晋王殿下意思是说那盗匪是微臣故意安排的么?”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父皇明鉴,儿臣不过是在就事论事。”话落叶临宸伏地道。
如今两方各执一词吵得厉帝头疼然而眼下让历帝觉得气恼地却是顾长歌被劫走一事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指着叶临宸怒斥,“朕问你不是这件事情。你怕是不知道在你带人闯进枢密院的时候,有人趁乱劫走了顾长歌,此事你当如何解释。”
“顾长歌被劫了?”闻言叶临宸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厉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呵,晋王殿下该不会想说自己不知道吧。这京中谁不知道您和这逆贼少时关系有多好。”祁无因目光森冷地插言道。
话落耳际叶临宸淡淡回话,“我的确不知。我和枢密院素无来往,如何能从守卫森严的枢密院将人救走。”
“你当真不知道顾长歌被人劫走一事?”厉帝冷哼一声目光仍旧是冰冷地盯着叶临宸。
闻言叶临宸赫然一怔眉头蹙起,脸色倏忽大变慌忙解释,“父皇是从何处听来这样的谣言?我虽然少时与她关系甚好但是也知道如今她顶着逆犯的身份,就算我侥幸将她救出如何能逃得过父皇的掌控?再有劫囚此罪甚大,儿臣不敢擅领。请问父皇是何人首告,儿臣请求对质。”
一早就料到晋王在谢瑶光的唆使下未必会轻易认真但是他没想到晋王现在的话说得这么好,处处都挑不出错处来。沉眸思量一会后看向座上的历帝,长身一揖缓声道:“殿下这话说得真是有意思,把一切都撇的干干净净。这话若是说给臣听也就罢了,可是陛下就在这里事实俱在,殿下难道还想蒙骗陛下不曾?既然殿下口口声声说自己入枢密院是为了缉拿盗匪,那么微臣想问殿下一句是一早就料到盗匪会闯进枢密院所以才早早就在枢密院附近布下重兵么?”
“祁大人莫不是忘了枢密院所在位置离皇城极近?我和裴淮为了缉拿盗匪在京中各处重要节点都布下重兵,难不成要因为枢密院是祁大人你的地盘就故意避开?”
瞧着面前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互相争论不下,寿王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一丝头疼起来。这叶临宸自从接触到谢瑶光以后,怎么就想变了个人似得。他记得以前叶临宸可不会这样头脑清晰地同父皇说话,每每都是不卑不亢地回应父皇以至于次次都只能被父皇一顿责骂。
“当然得一视同仁。我也知道殿下一定是事出紧急才会不奉旨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