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没人回应。太子大怒挣扎着爬起身,跌跌撞撞地爬回榻上,囔囔着等自己当上了皇帝就把这些人全杀了。
“逆子你莫不是以为朕不敢废了你吗”厉帝一脚踹开殿门怒视着躺在榻上的太子。
殿内奏乐的宫人包括称心在内,停了手中动作齐齐跪在地上祈求着这位帝王不要降罪到自己头上。太子似乎还没有意思到此刻的情况,嘟囔了几句从榻上爬起来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或许是这一摔让太子瞬间清醒。他环顾四周看见宫人齐齐跪在地上,再看到厉帝一脸怒容便是再傻他也明白发生了什么。
怒火中烧的厉帝拔了侍卫的佩剑指在了太子头上,斥道:“逆子,你再把刚刚的话再说给朕听一遍。朕到底怎么德行有失。”
“父皇恕罪啊,儿臣儿臣这是。”太子一听慌忙跪在地上伏地痛哭起来。
厉帝如鹰隼似的目光凝在太子身上,锐利冰冷,“怎么刚才还说的那么高兴,这会子就不敢说了么”
“父皇儿臣当时是鬼迷心窍,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太子顾不得形象抱住厉帝大腿,高声哭喊道:“父皇求您就饶了儿臣这一回吧儿臣真的知道错了。”
抬头小心翼翼瞧了眼前一幕,称心勾勾唇眼中得意之色明显。
“够了,逆子你还狡辩什么当真一句都没听见么”厉帝一脚踹开太子,环顾四周后冷斥道:“你既然不愿意在泓教殿思过,朕自会给你一个好去处。摆驾回宫。”
“圣上摆驾”
等厉帝一走,太子顷刻间瘫坐在地上,面色颓废。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自己怎么敢说出那样的话而父皇怎么又恰好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来弘教殿。
想起刚刚厉帝那杀意难掩的面容,太子心中不由大骇。自己竟然敢说父皇德行有失,还说父皇杀死了自己的亲子恩师,要知道这件事情是父皇心中的逆鳞啊。父皇他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自己要怎么办啊。
“殿下您再怎么说也是太子。陛下他肯定会”称心小心翼翼地跑了过来,将太子扶起柔声劝慰道。
“对,本宫是太子。父皇他顾念旧情肯定不会轻易废除我的。”太子想到这里面上不由一喜拉着称心大笑道:“称心果然只有你最懂我了,你可真是我命中的福星。”
闻言称心没有多说,动作轻柔地搀扶着太子往内殿走去。在他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冷笑。
憋着一肚子怒火的厉帝自然是无心再去处理政务,带着张恪去了蓬莱宫。
此刻蓬莱宫内慧贵妃正在同敏贵人下棋,听殿外传来内侍通传陛下驾到的声音,互视一眼起身出门迎驾。摆摆手示意二人起来,厉帝大步踏进殿内,素来敏锐的慧贵妃察觉到厉帝身上的怒意抬眸目含疑惑地看向张恪,从他口型中得出了太子二字。
沉思少顷,慧贵妃和敏贵人方才踏入殿内。殿内厉帝神情冷冷地看着那副未下完的棋局,见慧贵妃来了招招手示意她过来。拉着慧贵妃的手坐到自己身旁,长叹一声。
“陛下可是遇见什么烦心事么臣妾瞧您精神似乎不太好。”慧贵妃目光柔和地瞧着厉帝,语气里也是柔意款款。
“能为什么烦恼还不是那个逆子。本以为他会好好死过,没想到他不仅不知悔改甚至还口出狂言”厉帝抬手重重拍在案几上,怒斥道:“朕是他能够妄议的么竟然敢说朕德行有失”
话落耳际,慧贵妃抬眸望了敏贵人一眼,示意她暂且留下来。敏贵人会意起身去端慧贵妃今早炖的膳食。
见厉帝面上怒意乍起,慧贵妃敛眸轻笑一声起身走到厉帝身侧替他揉着额头温言道:“陛下息怒。寻常人家为人父母尚且辛苦,更何况是您呢您子嗣众多各个都需要您操心比旁人不知累了多少,难免会有顾及不到的时候。太子这孩子年幼丧母又被容氏那样的人物养到这个岁数实在是可惜。”
“你别替他说话,容氏再怎么教他也不能教成这个样。朕这些年在他身上可没少花精力,想方设法替他抑制寿王势力只盼他能够坐稳储君之位,可他倒好这些年来长进全无甚至还提拔了那么些个巨蠹,如今竟然还敢口出狂言。”厉帝冷嗤一声,眼中流露出的神色极为厌恶。
在门外停了许久的棹歌,哂笑一声。端着膳食缓步入殿,厉帝望了眼面前的散着热气的膳食面色稍缓,扬唇道:“这是你炖的这叫什么名字”
“甜笋金雀汤。嫔妾哪有这个本事,这都是贵妃娘娘做得。”嫔妾不过是在旁边打打下手罢了。”盈盈一笑,棹歌替厉帝盛了一碗汤递了过去。
厉帝接过玉碗才尝了一口,面上不由露了喜色拍着慧贵妃的手赞道:“你这汤做得不错,朕很喜欢。”
“陛下您喜欢就行。”慧贵妃冁然莞尔,“臣妾别得什么都做不了,能为陛下您做得只有这些。还请陛下您以保重龙体为重,切莫事事自己操劳。”
“你是个好的,临宸也是个好孩子。当年朕就不该答应他外放雁门,白白浪费他的能力这么多年。”厉帝搁下玉碗,拉着慧贵妃的手示意她坐下温声宽慰道。
“外放也是陛下对他的历练。”
话落耳际,厉帝看了慧贵妃好一会闭目喟叹道:“若是这宫中人人都是如你一般的人,朕不知道要少多少麻烦。”
闻言,慧贵妃并不搭话睇目示意棹歌先行退下去。殿内只留了厉帝于她,服侍厉帝躺下后。慧贵妃神情恍惚地望了眼躺在榻上的厉帝,眼中露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