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哥特地找我来,有什么事吗?”南立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吴予麟瞟了楚清一眼,楚清识趣地退出了书房。
“南立老弟,你是文人,我这恰巧有一套顶级的文房四宝,哥哥我留着糟践了,正好送给你。”
说着,吴予麟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笔墨纸砚,摆在了南立面前。
笔是紫毫,徽州出产的野兔毛,笔挺拔尖锐,弹性冠绝天下。
墨是徽墨,最顶级的龙香御墨。
纸是徽宣,正宗宣纸,纯手工捞制。
砚是端砚,四大名砚之首!
对文人来说,笔墨纸砚就如同将军跨下神驹,手中神兵,绝对是心爱之物。
而吴予麟这一套“笔墨纸砚”,那可是有钱都买不到,放在古代都是皇家御用的贡品,产量极其整贵和稀少。
南立抱拳道:“无功不受禄,你把我请过来,不单单是要送我东西吧?”
听了这话,吴予麟哈哈一笑道:“南老弟是个爽快人,哥哥其实有一事相求。”
吴予麟搓了搓手道:“我想向南老弟求一幅字画,最好能再提一首诗,送给一位贵人。”
贵人?
连吴予麟都要说贵人,那这人的身份怕是能通天啊!
南立想了一下,一口应承道:“小事一桩,那这位贵人有什么特征?还有其他要求吗?”
吴予麟叹了一口气:“这位贵人一生戎马,沙场点兵,为国征战,战功赫赫,如今已过古稀之年,是我华国国宝级的人物。”
国宝级的人物!
而且还是军方的人物,那这至少是元帅级别的啊,这样的人物就算卸甲归田,门生故旧也早已身居要职,影响力绝对恐怖。
“老爷子退休后,没有别的爱好,喜欢临摹一些绘画书法,马上是老爷子的生日了,我想借花献佛,求老弟一幅墨宝,献给老爷子。”
原来如此!
南立点点头:“吴老哥这交友广阔啊,连这样的贵人都识得。”
当下,南立也不扭捏,展开宣纸,调好墨汁,手中握着毛笔,静静地望着白色的宣纸,脑中开始构思画面。
大师下笔,需要胸有成竹!
所谓胸有成竹,就是在脑海中提前构思好画面,一旦动笔,绝不能有半点迟疑,否则画面就达不到完美的效果。
终于,南立握笔的手动了,如同跳舞一般,在宣纸上恣意挥舞,点点墨水似花朵绽放,点、侧、勾、提、扫,南立的动作太快了,吴予麟根本就看不清楚他的动作。
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不足一刻钟,一幅画便已经完成。
只见画中,战马嘶鸣,长剑飞舞,劲弓破空,似乎有千军万马厮杀起来……
这是一幅古代行军图,虚实相生,画中一虎将在万军从中来回厮杀,身后是千军万马,脚下血流成河,画中既有战争的残酷,又透露出战场男儿的悲壮豪迈!
一旁的的吴予麟瞧见这幅画,手中的茶杯跌落在地,摔个粉碎,而他浑身颤抖不止,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这一刻,他仿佛真的进入了古战场中,被千军万马包围住,他腿一软,差点跪到在地。
他看到的名画也不在少数,能达到这种境界的,只南立一人啊!
这怕是国画的巅峰之作吧!
良久,吴予麟才回过神来,却见南立已经提起笔来,在画的留白处,缓缓书写起来。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
“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可怜白发生!”
依旧是一蹴而就,行云流水,这一手草书出神入化,棱角分明,笔锋之锐利,比战场的宝剑还要令人生畏。
望着那“寒光闪闪”的字!
吴予麟大气都不敢喘息,再看字的内容,呵!又是一首万古流芳的神作啊!
“好!好一个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吴予麟使劲地鼓起掌来,这样的字画,只有盖世无双四个字才能形容,如果是古董那就是无价之宝!就算是今人所作,那也价值连城啊!
“多谢南老弟,了却我心中的一个夙愿。”吴予麟激动地握着南立的手,眼中泪光闪烁。
“吴哥客气了,只是你说的夙愿是什么意思?”南立疑惑地望着吴予麟,一幅字画而已,何须如此激动?
吴予麟道:“事到如今,哥哥我也不瞒你了,其实我已时日无多,只想在剩下的日子里,把欠过的恩情一一还清。”
顿了顿,他继续道:“这位贵人曾经在我困难的时候帮了我一把。我一直寻思找个什么东西能偿还这份恩情!这位贵人生活俭朴,我若送一些古董珍宝,老人家是一定会替我捐给国家的,思来想去,唯有老弟你的画,既珍贵无比,老人家也能坦然接受。”
听了吴予麟的话,南立对那位老人家更加佩服,位高权重却不贪恋权势财富。
不过当听到吴予麟“时日不多”时,南立怔了一下,仔细观察起来,从外表看吴予麟的身体似乎和常人无异,但从中医的角度看,吴予麟的气色已经出了一些问题。
其实,南立早都看出一些端倪,一开始他以为吴予麟只是没有休息好,所以气色差,现在看来,怕是身体出了大问题了。
只见吴予麟苦笑起来,感叹道:
“我这一生,贫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