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考试终于在一阵铃声中结束了,馨蕊快速地收拾好东西,跑出了考场。那美丽的身影,无疑又成为这校园里一到美丽的风景。
她的脚步飞快,心情是那么的迫切。虽然才和华硕分别了短短的几小时,可她却觉得好像过了一世纪那么漫长。考试的时候,她还可以强令自己心无旁骛地认真答卷,然而当这一切都结束的时候,那么在她心底的,除了对华硕的强烈思念也就沒有什么了。
此刻,华硕正躺在病床上,静静地而又充满希冀地等待着馨蕊的到來。
钟文涛嘱咐他一定不能让馨蕊知道捐赠者不肯捐赠的事,他已经领略到她伤痛欲绝是什么样子了,所以他只想静静地办好这件事,不要让她再伤心。
华硕乖乖地听从了他的安排,现在钟文涛在他心目中就是一等一的大好人,是他和馨蕊的大恩人,他更是把他当成了大哥。所以对于他的话可谓是言听计从。尤其又明白钟文涛这是完全为了他好。在心中又不由一阵感叹:他是多么幸运呀!在坎坷的时候也总能碰到贵人相助。
与此同时,周文越正在办公室里发呆,怎么办?该怎么办呢?他昨天还信誓旦旦地对馨蕊说,上官华硕的手术沒问題,他也有很大的把握让手术成功,可是今天,那救命的骨髓就要不复存在了。他简直无法想象把这个消息告诉她,她将是怎样的表情和样子。但不管是怎样的表情和样子,也足以让他心痛了。他看到过钟文涛那难受的样子,便更加深有体会,虽然他对馨蕊达不到深爱的地步,可是她可是他第一个一见钟情的女孩,恐怕今生也是最后一个了吧?
“当当当”这时传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请进!”周文越连忙说了一句,隐隐地猜到來人可能是谁了,因为今天本來不是他值班的,这么焦急地來找他的,除了关心上官华硕病情的钟文涛,应该不会有别人了。
“周医生,是不是上官华硕的那位捐赠者不肯捐了?”钟文涛一进门就直截了当地问道,现在他整个人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也顾不得该有的风度了。
“你怎么知道的?”周文越有点吃惊,因为这事儿他也是刚从血液中心接到电话知道的,谁也沒告诉呢。
“你快说,这是不是真的?”钟文涛一步上前紧紧地攥住了他的手。
“是的。”周文越一阵黯然,他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何止江馨蕊会为这事伤心欲绝呀,这钟文涛脸上的落寞和伤心也足以让他心痛不已了。此时此刻,他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和失落感。自己无法帮到他们,他真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看來是真的了!”钟文涛握着周文越手臂的手徒然一松,刚才听华硕说的时候,他本來还抱着一线的希望,或许是上官华硕自己胡思乱想,亦或是他听错了,也未可知。毕竟周文越要做的手术也不是就他这一个。但现在亲耳听到周文越如此说,以及看到他脸上失望以及的神情时,他那仅剩不多的自信也轰然倒塌了。
“难道真的沒有办法了吗?”钟文涛近似于虚脱般地跌坐在 椅子上,感觉手脚一阵冰凉。
此情此景,令周文越大大一震,他似乎只在电影中的悲情戏里见过。
“你不要这样,咱们再想想办法!”周文越连忙握住钟文涛的手,安慰道。对方那手的冰冷,不由让他又是一阵心惊,爱一个人真的可以爱屋及乌到这个地步吗?
“是呀,我真该死!我刚才还鼓励上官华硕要振作起來呢,为了馨蕊,我绝不会就这么认命。对,那个血液中心不可以了,我们可以再找别家,决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周文越的话如同一阵强心剂让钟文涛瞬间就恢复了理智。
“上官华硕都知道了?他是怎么知道的?”周文越有点担忧地问道。
“他刚才想來找你,无意间在门外听到的。”
“原來是这样,那馨蕊……”周文越眼中的忧色更加深重了。
钟文涛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心中不由更加肯定了原來的猜想,原來这个周医生也是喜欢馨蕊的。唔,好呀,他的馨蕊真是人见人爱呀!可用到了人见人爱这个词,他不禁又是一阵苦笑,这样的馨蕊是永远不会属于他的。
“这样吧,我们可以发起募集,在银江市发起募集,我就不信银江市也有八百万人口了,难道就沒有一个合适骨髓?”周文越忽然眼前一亮说道。
“是呀,周医生你真是太有才了!”钟文涛高兴地拍着他的肩膀,他怎么就沒有想到呢?周文越是何其的聪明,而馨蕊又是何其的幸运呀!
“我再给几个血液中心打电话问一问,希望能有合适的结果。咱们双管齐下。”钟文涛想了想说道。
“不管用什么办法,咱们都得抓紧了。因为上官华硕的情况不太乐观,虽是有病变的可能,特别是他今天上午又晕倒了,钟医生你今天做的很对,及时安抚了他的情绪,不然的话,他的病情一定会恶化的。”周文越若有所思地说道。
“那好吧,就让咱俩快点行动吧!”钟文涛伸出手來和周文越的手击在一起。
按下两个热心的男人又是一通忙碌不提,单说馨蕊和华硕。馨蕊回到病房,看到华硕一脸的安然,瞬时就觉得暖心不少。她坐在他的床边,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庞。
“考得很好吧!”华硕安享着她这样的抚摸,轻声地问着,心里忽然觉得那么的充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