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对肖文渊的话不置可否,只是下令要求查货。
很快,她带的那些士兵就搜查出来了水果下面的东西,鸦片。
林暮上前看了两眼,然后笑得冷漠,对肖文渊说:“肖厅长,真抱歉。我这个人脑子笨,做不来聪明人。”
“关副官。”肖文渊走近,在林暮耳边说道,“您做不来聪明人无所谓,但是您的项上人头,您总是想要的吧我告诉你,这不是我肖文渊和山本介勋的生意,而是肖家和日本人的生意,连北平那边都是默许的。难道关副官您要揭开北平内阁这层遮羞布吗”
他的声音很轻,但是带着浓浓的威胁意味。
林暮呛声:“肖厅长,肖三少,我不管你说的那许多,我只知道,鸦片这个东西,毁人身体、伤人精神。国家生死存亡之际,你不想着如何报国,反而还把鸦片往国内引,你安的是什么心鸦片一旦成瘾,那人就毁了,我们的民族就毁了。”
不知道是林暮的哪句话触动了他,肖文渊整个人都很暴躁,“够了这些大道理我听的太多了。报国难道我不想吗难道我就想让国人个个都去抽大烟难道我就想毁了自己的国家我也是没有办法。你少在这里唱高调了,把你放在我的境地,你做的还没我强。”
说着,肖文渊掏出枪直抵林暮的太阳穴,“我今天就问你,关秋鸿,性命和你所谓的报国,你选一个。”
瞬间,林暮带的人和肖文渊带的人都举起枪来对峙着。
山本介勋只是冷冷看着这一切。
林暮感觉到冰冷的枪孔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自己的太阳穴剧烈跳动了几下。她很清楚,这一枪下去,自己连脑浆子都得出来,再无生还可能。
但是肖文渊,林暮总觉得他今日这个举动太疯狂了,再看看山本介勋的表情,她就是感觉肖文渊是被威胁了一样。
肖文渊又抵了抵枪管,力气大到把林暮的脑袋都顶歪了,“关秋鸿,你选啊,你和傅宪之不是天天喊着那些道貌岸然的口号吗不是精忠报国吗我倒要看看,你今日还能不能像你说的那样将生死置之度外一心为国了。”
“肖三少,你今日如果杀了我,傅督军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也休想活着。现在本省可是由我们掌控的。杀了我,我敢打包票,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林暮试图和肖文渊谈判。
肖文渊却十分疯狂的样子,一点也不管林暮说了什么:“关秋鸿,你和傅宪之,啊,她不是喜欢傅宪之那样的人吗英雄是不是爱国是不是我就是小人,你们个个都是光明磊落的英雄,就我里外不是人,我就是他们日本人的一条走狗。你们都看不起我是吧没有人喜欢我是吧”
这是和郑依琳吵架了林暮暗自揣测,她在找机会,准备趁着肖文渊不备把他的枪抢下来。
还没等林暮找到机会,她就感觉到了肖文渊浓浓的杀意,肖文渊要扣扳机了。
“别”
林暮和郑依琳的声音同时响起。
肖文渊拽着林暮一起转过身,是郑依琳。
肖文渊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怎么来了”
郑依琳悲戚地望着肖文渊,“文渊,收手吧。别把事情闹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你来就是为了救他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肖文渊突然仰天大笑:“哈,哈哈,多可笑啊,你一直喜欢的就不是我,你只喜欢傅宪之,连他的副官你都爱屋及乌。那我算什么你受伤之后短暂停泊的港湾你伤好了,就要离开我了。”
林暮都能感觉得到肖文渊的身体在剧烈晃动,他控诉着:“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你说喜欢我,那也只是因为你误以为我身上有傅宪之那样的顶天立地浩然之气。我从小到大,就没有得到过喜欢。小时候,我父母只喜欢我那优秀的哥哥;后来,我哥哥只是希望我做他们的爪牙;就连你,也不过是拿我当傅宪之的代替品你们都不喜欢我没有人喜欢我”
“我是爱着你的这个世界上有人是爱你的啊。”郑依琳的眼泪大颗大颗滚落,“文渊,你信我,我从没有拿你当做傅宪之的替代品。你们是完完全全不一样的啊,傅宪之他眼里根本看不到我,可你却把我如珠似宝地捧在手心。”
“你骗我你现在已经不爱我了你发现我不是你理想中那样的铁骨铮铮,有理想有抱负,你发现我是你最唾弃的汉奸,你已经不边收紧手臂,林暮觉得自己都要喘不上气了。
她求救地看着郑依琳,姐姐啊,恋爱你们一会再谈,先把她救出来好不好。
郑依琳似乎看懂了林暮的求救,她对肖文渊说:“文渊,你放开秋鸿,不要一错再错了,你不要再帮山本介勋走鸦片了,我们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肖文渊冷笑,“我不是三岁小孩了,不用骗我。没有什么新的开始。今天,要么关秋鸿让我走了这船货,要么我杀了关秋鸿,大家都别活了。”
“肖三少,我就算让你走了这批货,你觉得傅督军会放过你吗明天一早你就会被逮捕的。”林暮觉得好笑,肖文渊今天也不知道是发什么疯,怎么做事如此不顾后果了难不成真的是爱情使人疯狂“不如这样,你放了我,把这批货交给我,我保你平安,督军绝不会追究此事。日本方面我们也会替你斡旋。”
“斡旋什么这批货走了,才有斡旋的余地。”山本介勋靠在一旁装货的箱子上,神情轻松,嘴角上扬中带着一丝嘲弄意味,似乎他面前根本不是什么涉及生死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