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浩子的事,你到底知不知道?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倒同手撑着下巴,表情戏谑地眨了眨眼,说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能怎么样?
她脸上的春光还未散尽,在鹅黄色的暖灯照耀下,显得极为旖旎,可落在我眼中,却只能感到一阵恶心。
事到如今,我对顾兰已经不再抱有半点幻想,沉下脸说如果你知道他的事,那就麻烦指一条明路,告诉我应该如何把人救回来。
她淡淡地说,“我实在不能理解,就这么一个没用的废物男人,怎么值得你大费周折?”我勃然大怒,腾一下站起来,冷冷地逼视着她道,“你在说什么?浩子是我朋友,也是你曾经的情人,就算你们分开了,也没有必要这么诋毁他吧。”
顾兰轻抬眼皮,表情很淡漠地瞥我一眼,说难道不是?我深深地吸气,语重心长地说,“不管你和浩子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也不管你到底对他什么看法,我来是为了替我朋友解决问题,你到底知道还是不知道?”
她不再说话,眯着眼和我对视。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起来,我居然在她眼中捕捉到了一丝低沉和冷意,于是笑了,神情中带着几分认真,然后提醒他,说你这么肆无忌惮,莫非是觉得自己也学会了养蛊,翅膀硬了,所以可以无视我?
她仍旧不说话,紧抿着嘴唇,跟我对视着。或许是我的平静,让她感受到了压力,良久,终于换了一副妥协的表情,有些不愤地说道,“是不是只要我说实话,你就马上离开?”
我点头,说是。她舒了口气,似乎妥协了,淡淡地垂下头,问我知不知道一个地方,叫锦绣庄园?
我愣了一秒,摇头说不知。她开始冷笑,说你是多久没有看过新闻了,锦绣庄园的事闹得这么大,你居然一点都没听说过?
我感到很厌烦,说你到底要讲什么,痛快说吧,别跟我打马虎眼。她沉下脸道,“我没什么可说的,你去了那里,或许就能找回你要找的东西,不过……”
说到这里,她忽然笑得很玩味,拖长语调说,“友情提醒,那个地方现在可能会很危险,你去了,未必就能搞得定。”
她话里有话,充满了十足的挑衅意味,我只好起身,看着她说,“那我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浩子失魂这件事,究竟和你有没有关系?”
顾兰再次笑了出来,说这个又穷又没本事的男人,姑奶奶早就腻了,玩够了就扔,哪有精力去折腾他?
这么没脸没皮的话,从她嘴里讲出来,顿时勾起了我的怒火,忍不住将拳头攥得紧紧的,骂她无耻。她面无表情,仍旧抬头看着我,说你骂够了吧?说够了就赶紧离开,不然我可要报警,说你私闯民宅了。
我无言以对,唯有深深瞪了她一眼,她仍旧是一副挑衅的表情,似乎料定了我不会拿自己怎么样。
我无奈,只好撂下了一句话,“对于你,我算是看走眼了,不过有个事我觉得自己必须提醒你,人若为祸,自有天收,你现在干的事,已经触及到了某种底线,最好是悬崖勒马,免得将来惹祸上身。”
顾兰一脸不屑,哼了一声,那副样子简直让我想抽她。事到如今,我也看出她并不会听从我的劝告,便不再多言,朝着床上那个昏迷不醒的男人看了一眼,摇摇头,再度沿着窗户翻越出去。
噬神蛊似乎有些不满,趴在我肩头上,“嘶嘶”做声,我把手按在它脑门上,防止这小东西再次脱离控制,直到返回别墅外的绿化地草丛中,方才松开手,命令它重新钻回去。
这时风黎忽然出现在我身后,问我事情怎么样了?我的脸色很难看,一个字也没说,冲他比划了一个手势,抬腿就朝小区外面走。
重返大街后,我望着夜幕下空荡的大街,深深叹气,感叹人世的无常,叹息着一个女孩的堕落。
风黎满脑子疑问,推了我一把,说到底怎么个情况,你倒是说啊。我收回视线,将自己看到的一切,简单讲述出来,风黎难以置信,说啊?这女人怎么会忽然懂得培育,还学会了利用害人?
我看着风黎的眼睛,说你觉得呢?
风黎楞了一下,眼中忽然跳动出一抹精芒,试探着反问道,“难道,是因为那位苏执事……”
我说应该是吧,上次顾兰被苏执事抓走后,单独在那里待了一两天,这个过程中,显然是受到了一些蛊惑,之后我们联手把人抢回来,却没有来得及仔细检查顾兰的变化,说不定,从那个时候开始,顾兰的心性就已经受到影响了。
风黎不由得感叹起了光复会的手段,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一个普通女人蛊惑成这个样子,这样的手段,简直令人思细级恐。
我心绪复杂地摇了摇头,旁人的蛊惑,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诱因,真正促使顾兰产生改变的,恐怕还是源自于她自己的观念。
人性是一种很复杂的东西,我无法掌握顾兰内心的真实想法,但我知道,一旦踏上养蛊这条路,这女孩可能很难回头了。
不知道下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们会不会成为对头?
简单停留,我和风黎再度启程,用最快的速度返回了浩子的家,找到那位柳无相老先生,再将自己的调查结果告知对方。
得知因果,这位柳老爷子却皱眉沉吟了起来,我见他眉宇间带着忧色,似乎有些为难,便询问他为何摆出这幅表情?
柳老爷子把脸皱成了褶子,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