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胜烦忧,说如此一来,青城山内,岂不是仍旧有不少魔教内应存在?
李凌宇点头,说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青城山宗门林立,并非一个整体,虽说各门各派之间互有约定,组成了一个道盟,但毕竟是个闲散组织,缺少有效的约束,真正说得上话的门派其实很少的,一般都是大家各过各的。
我又问道,“你们不是搞了个刑堂吗?出了这档子事,难道刑堂没有责任调查清楚?”
李凌宇笑得更苦了,说你有所不知了,青城山的刑堂就是一个大杂烩,里面啥样的人都有,只会推诿扯皮,正到了关键时刻,根本发挥不了什么作用,这不,太清宫和上清宫的弟子刚还在刑堂里扯皮呢……那地方乌烟瘴气的,不提也罢!
我无言以对,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赶紧对李凌宇说道,“对了,那玉真子呢,你们是否打扫过战场,找没找到玉真子的尸体?”
休息期间,我一定都没有忘记玉真子这号人,当初要不是他构陷老子,我也不至于惹上这么多麻烦,我敢百分之百断定,这老阴逼绝对是魔教内应,可夏长老却口口声声地宣称,这位玉真子在阻截魔教教众的时候,惨死在了山下。
此事疑点颇多,我总觉得另有隐情。
李凌宇则表示自己并未发现玉真子尸体,也有可能是被其他道派的弟子给抬回去了。他这话,显然带着几分不确定,而我的脸色则更加阴沉了,找不到尸体,就说明玉真子或许只是诈死。
我们继续前往观星阁,由于昨晚我在山中的表现,老君阁的弟子们对我倒是十分尊敬,一路不少人上来攀谈,我走的不紧不慢,大约花费了二十分钟时间,总算再次来到了老君阁。
昨晚这里厮杀得很热闹,也导致大部分建筑被毁,显得颇为冷静。
在带我走进观星阁内厅之后,李凌宇便借故告辞,将我一个人留在了里面,我环顾四周,内厅布置很简单,擦得发亮的地板之上,随意摆放着一些发黄的草编蒲团,显然是经过一番整理,已经感受不到明显的血腥味了。
我走向沧海真人的房间,发现他正在与一位身穿蓝色道袍的长老讲着话,不敢上前打扰,只能坐门外的蒲团上等待。
又过了几分钟,那位长老起身,与沧海真人告辞,然后退出了内堂,在路过我身边的时候,特意微笑着点头,以示友善。
等这名长老走了之后,我才上前拜见沧海真人,此地没有第三个人,沧海真人显得很是随意,指了指病榻附近的蒲团,让我坐下。
我依言而行,坐上蒲团,却一直偷偷盯着沧海真人看,此刻的他换了一袭白衣,半靠在病榻上,斑白的头发和胡须梳理整齐,慈眉善目,显得颇为和蔼,只是气色并不好看,仍旧显得有些蜡黄,看来余毒果然未消。
似乎捕捉到了我的眼神,沧海真人不由笑了,说小友不用紧张,随意就好。
瞧见他笑,我心中的拘谨不由得也舒缓了下来,小声问好,他哈哈一笑,说不用客气,你和玄一是生死好友,到了这里,就当在自己好了。
简单聊了几句,气氛颇为融洽,我发现这位传闻中的沧海真人,并不如自己起初所想的那般呆滞刻板,反倒有些风趣,从不摆什么掌教架子,犹如一个慈眉善目的小老头,让人颇为亲近。
他问我伤势的恢复情况如何,我如实回答,说还好,只是昨晚拼杀了一场,有些脱力,多睡几觉就行了。他呵呵笑,说年轻就是好啊,我像你这么年轻的时候,也是干劲十足,从来都不觉得困倦,咦?你昨晚中了那么多刀伤,为何已经结痂了?
话到中途,他似乎看出了什么,眼神一片清亮,在我身上的各处伤口中扫视了一眼,随即抿了下嘴唇,又把目光转向我小腹,匆匆一扫,已知究竟,不由得笑了笑,说小友倒是好机缘,只是这东西凶性难驯,不知你是通过什么办法,将它炼化在体内的?
我听得一头汗,就这么匆匆一眼,就能看出我的底细,这老人眼光之毒辣,简直令人心寒。
虽说魔教大举攻山的时候,沧海真人没有任何表现,但那是因为他身中奇毒,而绝非实力不济,此老能够坐上老君阁头把交椅,又教导出陈玄一这样厉害的徒弟,自然不是省油的灯,在他面前,我不敢隐瞒,诚惶诚恐地拱手,说前辈谬赞了,小子能够炼化它,纯属机缘……
他摆摆手,又指向我的小腹,说这东西带着很浓郁的深渊气息,来历不俗,莫非你去过那个地方?
我一脸懵,反问他哪个地方?沧海真人看了看我,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放弃了,摆手哈哈一笑,没有,老夫只是好奇罢了。
我感觉他肯定看出了什么,却又不肯明言,心中颇为憋屈,本打算鼓着勇气,继续追问,他却先我一步抢过了话头,问我能不能把手伸过去,让他诊诊脉?
我虽然不解,还是照做了,把手搭在病榻上,说真人请便。他点头,然后将双眼微眯,随即缓缓地将手指搭上来,按压我的脉搏,指尖涌动出一股热流,烫得我浑身一激灵,好似触电般要跳起。
“别动!”他低声呵斥,手指如飞,在我胳膊上快速拂过,我顿时感觉半边身体麻痒,十分难受,张嘴就要喊叫出来,但却强忍着,一动不敢动,汗水却滴答滴答地往下淌。
幸好这个过程并不长,他很快便松开了手,脸色略显苍白,用手扶着胸口,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