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瑜凉凉的看着春婶子,笑盈盈的道,“婶子你真操心!可不是呢。我秦瑜自己找的男人,那不得好好宠着,爱着?怎么,婶子,见我和我男人给我这么多票据,心头不舒服?”
“你这说得是什么话?我为什么不舒服?我还是心疼你?而且,那个女人家会和你这样,说这样的话。哪里是你……宠……着!明明就是人家顾知青压根就没对你上心!提这么多东西,他来了吗?”
“婶子,你这说得,好似我家的男人,你比我还熟一样!”秦瑜冷笑的道。
“不是我和你家男人熟,是昨天我家秦香和顾知青聊了两句而已。”春婶子得意的道。
秦瑜眉头微微蹙起,昨天她一天都在养猪场搞卫生,整理,没见着顾瑾,顾瑾去和秦香聊天了?
“怎么心头不是滋味了?他还说,你这种女人,迟早要和他拜拜的。所以我劝你,还是早离婚好。”
“是吗?”一记低沉且后熟悉的声音在秦瑜身后凉凉响起。
春婶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下了一跳。
接着,秦瑜以眼睛能看见的速度,看完春婶子脸上青红黄绿紫的各种夸张表情和尴尬神态。
她这表情已经在非常明显的告诉她,这车翻了。
顾瑾就这点厉害,声音不大,甚至毫无起伏,可就平淡如水的声音,却有直击人心的力量,充满震慑力,让所有谎言和虚伪无处可逃。
顾瑾眸光极为寒凉的看着春婶子。
昨天他遇见了这女人家的女儿,但就只说了一句话。
那个叫秦香的姑娘和他打招呼,顾知青好,他回了一句,你好。
就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到这女人嘴里,竟变成这样。
“顾,顾知青,你……你也来了……”春婶子心虚得不像话。
顾瑾只是看着她,连回答都不屑于。
“我来,就是想问问,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顾瑾眸子冷锁春婶子。
春婶子被顾瑾追问得无处可遁,“……”
论起来她还算是他们长辈,被一个晚辈这样无视,脸上毫无面子。
“婶子,看到我男人来,你紧张什么?还是啊,我拿这些东西来这,不是去养猪场,是来我家老屋。这春工茫茫里,大家都忙着,婶子你来我家老屋做什么?”秦瑜看着院子里,春婶子放着扫把,撮箕,抹布,桶子,这摆明着,也是要搞卫生。
当然,肯定不是要帮她搞卫生。
“秦瑜,这老屋怎么就变成你家的了?这算起来,是我们老秦家的。你家就你一个闺女,大樟树边,你们有三间房,够住。你来养猪场养猪,养猪场也有住的地方,你们为什么就非要抢这老房子不放?婶子家,就三间房,你大堂兄娶了嫂子之后,家里秦香和你小堂弟都没地方住。”
春婶子自动忽视顾瑾的问题,抬头看着秦瑜,脸上都是为难的道。
“婶子你们家没地方住,就可以打我的家老屋的主意?”说得这么可怜,真是你穷你有理啊!“你家屋子不大,可以自己做土坯,熬砂浆,多做两间不就够了?”
当年,村子里征兵,每家每户需要出一个人去当兵,战火纷飞的年代,当兵等于送死,让谁去,曾祖父都舍不得。于是,他想了办法,说,谁去当兵,这祖宅就留给谁。
堂爷爷也就是春婶子公公想了想,依然不想去。
最后秦瑜爷爷选择了去当兵。
后来堂爷爷成亲,曾祖父依然给堂爷爷砌了一个三间屋子的房子,给堂爷爷砌好之后,又给她爷爷也起了一个一样的房子。
两家的新房子,离马路近,干活做事,去外面都比较近一些,爷爷娶了奶奶之后,就一直生活在曾爷爷给他砌的新房子里。
后来爷爷去世,父亲去世,家里人少了,大家也没想搬回老宅住。
反倒是堂爷爷这边,他堂叔娶了婶子之后,人丁兴旺,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她堂兄娶了媳妇之后,又添了一个小侄子。
那么多人就挤在一个只有三个房间的院子里,不够住,这些年,她这堂婶子,时时刻刻都在盘算,要如何将这老宅子搞过来自己住。
若春婶子人好也就算了,他们可以借给他们住。
偏偏这春婶子,刻薄爱炫耀,时不时就在沈红梅面前耀武扬威,说什么,哎哟我家大儿子咋地了,我家小儿子怎么地了,你们家,就秦瑜一个丫头,以后嫁出去,你就惨了。
哎哟,我儿子这娶媳妇,真是花了好多钱。不像有些人,想花钱,也都没地方花。
哎哟,你这堂弟,晚上真是搞死人,早晨起来,我腰都弯了。
讽刺她娘没儿子,讽刺她爹去世了、她娘守活寡。
她和顾瑾成个亲,她在后面也没少编排她。
“你这孩子,起房子,是那么容易的事吗?这年头,吃都吃不饱,那有钱起房子?”
“所以这就成为你想霸占我家屋子的理由?”秦瑜沉沉的问。
“什么叫霸占?秦瑜你说话不要那么难听!”春婶子声音大起来,用手指着秦瑜,极为蔑视的道,“你家一个男人都没有。要这么大的房子做什么?占着也不浪费?你这是嫁出去的女,哪里有嫁出去的女儿霸占祖宅?你们真要这房子,去和你娘说,让你娘和你爹在生一儿子出来?生不出来,这屋子就不是你的!”
“啪!”秦瑜见春婶子手指过来,直接拍过去,将她手打下去。
“你敢打我?”春婶子手生疼,刻薄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