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瑜,你这是说我们都偷了公社的鸭子吗?”
“我们都是这样的人吗?这么多年,你婶子我们是什么样的人,你还清楚?”
“你养鸭子,不能丢鸭子!这丢了鸭子,你这是赖我们吗?你这是要将所有的鸭子都据为己有!”
“你现在是找了一个好男人。你男人能打能收拾人。你现在威风了,我们这些苦老百姓,你也要欺负了,是不是?”
“我这好不容易才养了两只鸭子!一只鸭子要五分钱,每顿不是吃谷子就是剩饭。养着这鸭子,打晚稻时候吃的。你这样,蛮不讲理,我不活了!”
“鸭子不回去。我也不回去。你管我吃,管我住!”
秦瑜刚把自己意思表达清楚,这边听着的这些妇人,直接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道,撒泼打滚。
“……”秦瑜被她们这蛮不讲理的态度,搞得懵了懵。
她怎么就要扣他们鸭子?
她怎么就借顾瑾吓人了?
她怎么就不蛮不讲理了?
还要让她管吃管住!
“你这样坐地上有啥意思?我刚说什么,你们没听见吗?”能不能讲点理?
“你什么意思?你字里行间说的,不就是说,回来的鸭子都是公社的!是我们之前偷了公社的鸭子。”
为首坐地上打滚的人,是和春婶子关系不错的一个妇人吕大娘。
这吕大娘,最擅长胡搅蛮缠。
之前春婶子和她们家的诸多屁事,她没少在后面使坏。
“偷没偷你们心里点数?为什么别人的鸭子没跟着回来。你的鸭子就跟着我们回来?我的鸭子一直被训练,只要听到曲子就会自动归笼!非要闹得自己一点面子都没有,才意思?”秦瑜不客气的道。
呵,当她还是以前那个软包子,哭一下,闹一下,吓唬她一下,就觉得她会退步?
“你看看!大家一起看看!找了一个城里来的男人。说话底气果真足了!和长辈说话,都这么不客气!”
“你少来!”秦瑜眸光锋利的看了她一眼,道,“为老不尊着不足称之为长辈!有标志的鸭子,我都挑出来。你还没看,就先一顿撒泼。你不是心虚是什么?”
“你阿奶和阿娘那么善良的人,都没见你这么张狂!你这是要逼死人,是吗?你要逼死我们,我现在,我现在就去上吊,我撞树!”吕大娘被秦瑜这个后辈怼得脸上无光,索性撒泼到底。
“对啊!秦瑜,有话好好说。你这样气势汹汹的。我们还怎么敢和你说话?”有人附和吕大娘道。
不怕泼妇闹上天,就怕泼妇抱成团。
“……”秦瑜有些心塞。
“噗通!”院子外面突然间被扔出一根绳子,顾瑾从院子里走出来,一脸的不耐烦,眸子冰冷,看着坐在地上一群妇女,低沉声音的道,“上吊,是吗?绳子在这。去养猪场,老王给你们做指引。”
“……”刚还撒泼撒得满是干劲的吕大娘,一看这绳子傻眼了。
“养猪场有大树,老王也在,可以撞一次就成功。”顾瑾面无表情的道,声音却都是冷寒。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他们说上吊,说撞树就是说说而已。
顾瑾却真给他们拿绳子出来。
“觉得养猪场上吊、撞树不过瘾,我们这院子这树也可以。上吊死了,我会找麻布袋子给你们送下去。”顾瑾风轻云淡的道了一句。
说得好似,你渴了,来喝杯水一样平淡。
说完,他还擦了擦手,好似真的要将用麻布袋将他们尸体装回去的样子。
“……”众妇人心惊胆颤。
若是公社其他男人说这句话,她们绝对会搞得他鸡犬不宁,死都缠上。
可这个人不是其他男人,是顾瑾。
是将凶神恶煞的雷坡直接废手废脚还毁脸的顾瑾,顾瑾下手的时候,当真又快有狠,眼睛都没眨一下。
甚至所有人都没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
带着那么多人来抓秦瑜的雷坡都被收拾得那么惨……
更让人觉得恐怖的事,顾瑾这被关了几天就一点事都没有的出来,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出来,更没人知道,他背景是什么。
雷坡那么大的领导,他都不害怕,打残对方都能全身而退;她们若是死了,会对他有影响吗?
没有。
他会怕吗?
他城里来了,搞不定没多长时间,就走了。
不会记得,不会害怕,不会愧疚。
所以她们这,因为两三只鸭子,掉了自己小命,值不值得?
家里还有男人,还有儿子,还有孙子……
因为顾瑾这个亡命之徒赌气,怎么算都不值得啊。
“是绳子太少了吗?”顾瑾眸子沉沉的,又问了一句。
“不,不,不是……这鸭子,我得回去问问,说不定我是家孩子搞错了。孩子太小,看鸭子,难免搞错。其实我们也就是问问,秦瑜啊,你这鸭子,你在看看,有多的告诉我,没有,我再去其他地方找找……”有人笑得比哭还难看的和秦瑜道。
这一有人溜掉,其他人找各种借口溜。
吕大娘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伙伴一个一个溜掉,“哎哟妈呀!”从地上一个咕噜站起来,大叫一声,“鬼!这里真的有鬼!啊!我要回家!”
没一会儿,整个院子里里外外都安静。
秦瑜无奈笑了笑,道,“这人啊!总有那么多侥幸!何必呢?”
顾瑾冷道了一句,“就是欠收拾!”
“你刚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