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是您定下的府中规矩?”
王槐、赵谦两人面面相觑,他们三人来到大都督府吃完饭后第一件事便是熟悉府邸的路线情况,虽然从外面看上去不怎么大,府内的家具以及布局等都让他们两人比较满意,钱武对这些事情不太明白,一直保持沉默。
李宽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他的初衷是不愿意听到那些阿谀奉承的话,也是给予众人最基本的尊重。偏偏王槐、赵谦两人又是在宫中待过的人,繁杂的规矩与这里比起来,犹如天上与地下的差距。
王槐、赵谦两人均是看向李宽,眼里露出一丝古怪,他们见识过太多的王公贵族,每个府上的规矩各不相同,却又等级森严,这个事情在他们看来很平常,怎么到了李宽这完全变了样?
“以后就不必喊我‘殿下’,您三位喊我‘公子’也行,或是喊我名字都可以,就像祖父喊我一样。”李宽很自然的话,对于他们三人来说却意义非凡,这是对他们三人的认可,还有对他们犹如长辈一样。
王槐、赵谦两人想了想还是决定按照李宽定下来的规矩去执行,随着三人到来,府中上上下下全都与他们三人见过面,李宽隆重的介绍了三人,给予他们极大的权力。
纵然是配殿这等禁忌之地,他们三人也可以自由出入。王槐答应杨氏请求成为都督府的总管,众人便称呼其为‘王总管’;赵谦成为副总管,称呼变为‘赵总管’,至于钱武则是‘钱师傅’。
李宽正愁没有好的办法调教一下府中侍卫,有钱武在就不必他费心。张冲、费廉、冷锋、廖凡四人乃是左右骁卫军出身,对于三人到来颇为惊讶,又对他们十分尊敬。
可以说他们四人是王槐等三人最为熟悉之人,钱武成为他们的教官,自然不敢多言。钱武也觉得这事挺适合自己,顺理成章的答应下来,三人年纪都过了五十开外,尤其是王槐年逾六旬,使得三人成为府中最年长之人。
当天晚上,李宽便让武珝陪着自己与王槐等三人秉烛夜谈!
说是这么说,实际上李宽是将自己的部署和盘托出。毕竟有些事情就算不说,三人都是经验老练的老江湖,焉能看不出端倪。与其被他们追问,倒不如直言不讳。
李宽的记忆中祖父每次与三人商量时都会备上酒菜,如法炮制,他亲自去酒窖中寻了一坛半年前第一批酿造的酒,经过半年时间的沉淀酒香四溢,远没有达到李宽的要求,不过眼下这个时候也没得选择,只得将珍藏之物拿出来。
武珝也备好了下酒菜,乖巧的坐在一旁,她的面前也摆上了一坛果酒,不过浓度不高,这要是李宽为她的身体考虑而特意准备的。王槐、赵谦、钱武三人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回到当年与先皇李渊坐在一起把酒言欢的场面,一时间三人情不自禁的老泪纵横。
李宽亲自为他们三人斟酒,武珝则是为李宽斟满,三人都是好酒之人,闻着扑鼻而来的酒香,蠢蠢欲动,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大口,那强烈的后劲席卷三人的咽喉,顿时犹如火烧似的。
突然间三人就觉得浑身发热,彼此对望一眼均是诧异不已,三人的脸上一片红润之色,尤其是赵谦眼眶旁边的红润更加明显,三人不禁低头看看这酒,他们觉得这酒与白天喝得又不一样,这样的烈酒生平未曾喝过。
“公子,这酒从何而来?”王槐满怀疑惑的追问一句,李宽回道:“王老,这酒是我亲自酿造的,经过一系列复杂的程序提纯而得到的高度清酒,提醒一句:‘此酒虽好,万不可多饮!’”
原本李宽是称呼王槐为祖父的,不过被他否决,以‘王老’代之,三人均是惊骇不已,他们真的没想到李宽还会酿酒,尤其是这样高浓度的烈酒,三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公子不仅酿造,还会榨油哦!”武珝在后面补了一句,“王老,您们三位没发现今日所吃的菜有什么不同吗?”
王槐三人仔细回味一下今日吃的菜,的确有很大不同,每一道菜里都有油。即便是皇宫中做菜用油也是极为奢侈的一件事,不曾想到了这居然成为稀疏平常的事情。
“王老,我知道祖父的意思,但我不愿意涉足其中!”李宽也陪着喝了一碗,开门见山的说道:“与其在官场漩涡中挣扎,倒不如留在江陵城,乐得逍遥自在!”
三人沉默了片刻,王槐惊道:“先皇的意思您早已猜到?”
李宽点点头道:“祖父为了我尽心竭力的安排好一切,可我的路只能自己走。至于祖父让我戴着面具原因,我也猜到一二,联想推断出祖父的用意,但我真的不愿意走那样的路。”
三人再次沉默了,李宽的容貌与那位长得有九成相似,只要是正常人都能猜到其中猫腻。李宽猜得到先皇的用意不足为奇,曾经他们都把李宽当成孩子对待,这个时候他们发现自己错了,就连先皇李渊也错了。此时的李宽犹如成年人一样的思维,不仅猜到先皇的用意,还明确的表达出自己的想法。
三人由衷地感叹这一年多时间,他们错过了太多!
“若是公子不愿意走,那我等自然不会强求!”王槐感叹一声,“先皇的意思想必公子也猜到了,我也不妨直言了。其实先皇不止一次与我说过,众多子孙中唯有公子您最适合!”
王槐没有点破其中意思,李宽依然知道他想说的是祖父李渊希望自己进入朝廷,不仅如此还要争夺太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