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不好听!我…我都快无聊的睡着了!”云楷马上改口,并且想到了一个弥补自己口误的点子:“好了,你输了!”
荣臻也不生气,反而眼眸生笑。云楷以为荣臻笑是想夸他聪慧,可她上下睨了眼自己,却了无生趣的说了句:“没点新意。”
荣臻靠在床背上不为所动,云楷有点不知所措,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豪横:“你耍赖,你说我如果觉得故事不好听就无条件依我一…”
“所以这件事就是——想让我继续给你讲故事。”
云楷一愣。见荣臻的笑意从眼角蔓延至唇面,仿佛将他看个透彻。云楷不由发虚,撇过脸昂起头不敢看荣臻,心下又惊又恼,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的如意算盘和临时想到的点子怎么都会被对方知道?
不。云楷甚至觉得荣臻对他心中情绪的转变,为何转变都一清二楚。
荣臻见云楷神色千变万化,有趣极了,便坐起身去瞧他。云楷退一分,荣臻近一寸,很快他与她的脸就在咫尺之间。云楷感到眩目,支支吾吾不敢动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却闻耳边清冷的声音伴随着兰花的芳香缓缓道来:“还记得早上我说条件时讲了什么?”
讲了什么?云楷飞速回忆着白日彼此的对话,下意识僵住了身体……
——如果你觉得不好听,我就无条件依你一件事,但应许之事不能是关于我所讲的故事。
云楷简直晴天霹雳。难道荣臻在说出条件时,就已知晓他会打这个主意?
“你是魔鬼吗?”云楷不可思议地盯着荣臻,抓狂般抱住自己的头。他怎么就这么轻易又被她牵着鼻子走了?别人是一次不过三,他是一日不过三!
“是你自己不留心听别人讲话。”荣臻依旧是清幽的笑着。
云楷被荣臻将了这下很是难过。荣臻越是风轻云淡,他越是不甘心自己的失利。现在的结果和自己的预想完全不同,却是对方早已知道的结局。
“所以,你觉得我讲的故事是好听还是不好听?”
“什么好听不好听的,不就一个故事吗?”
云楷开始装傻,言左右而顾其他。荣臻也不拆穿他,起身吹了蜡烛躺回床上:“既然楷儿认为不好听,就早点睡吧。想要臣妾依你什么事,明日想好了与我说。我自什么都依你。”说完便不在理会云楷,独自睡去。
云楷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他能感觉到荣臻突然的漠然并不是生气,而是对他的失望。荣臻不和他生气,仿佛怒气是世上最没用的东西。即使当日宴会上被自己所伤,她也没有动怒。
云楷想起荣臻的笑容,她的笑总是浅浅的,仿如风吹湖面后泛起的涟漪。她的笑没有讽意,但眼眸凝视着你,却比言语的嘲讽谩骂更让人难受。
其实说句“好听”也是件小事,依荣臻一件事也是小事,只是云楷自小没碰过壁,但在荣臻身上短短几日接连碰壁。他不甘心,愤怒之余也感到恐慌,仿佛曾经的光辉都是假象,而荣臻斩断了假象,让他看见了真实的自己。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吗?还是一个自己都不肯正视自己的人?云楷思来想去很是烦躁,他努力克制自己不再去想,却也毫无睡意。他感到冷,是那种拥有过温暖又遗失后的冷。
身边荣臻呼吸均匀似已熟睡。云楷坐起身来,凝时对方。良久,他终于妥协了。他推了推荣臻的肩膀,在,想要朕做什么?朕许你就是了。”
荣臻没有反应,黑暗中云楷看不见背对自己的荣臻是否醒着,但云楷有感觉对方没有睡着,只是还不愿理自己。他一下扑在荣臻身上,在她耳畔重复道:“朕输了,你说吧,要朕做什么?”
荣臻转过身看着云楷:“可还轻易许下诺言?”
云楷摇头。
“可还出尔反尔,没有诚信。”
云楷依旧摇头。
荣臻躺着不动,对云楷的行为视而不见:“我听不见。”
“我不会轻易承诺,也不会出尔反尔没有诚信。我要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荣臻闻言,这才坐起身,看着云楷一脸憋屈却又极为认真的模样:“知道自己错在哪吗?”
“着了你的当呗。”云开垂首小声嘀咕。
荣臻扬眉:“是你不自知。自己什么秉性都不清楚还敢轻易进别人的局?一步错,步步错。说出口就要做到,做不到就不能轻易承诺。天下没有白吃的肉饼,只有哑巴亏。”荣臻双手贴在云楷脸两侧,摆正对方的脸让其看着自己:“现在告诉我,服不服?”
云楷本还算平静,想就输了就输了依着荣臻便是。哪知被她越说越负气,一时间委屈,沮丧,恼怒袭上心头,他竟挣脱荣臻的手扑过去就在对方肩胛咬了一口。他用了十足的力气,牙齿嵌入荣臻的肌肤,发出动物般的咽呜。
好一会,他哭够了气消了,才松开口,传来一句轻轻的服。
“那还听吗?”荣臻仿佛没感觉到肩胛的疼痛,声音也不似刚才那般漠然。
“听。”云楷抬起因为发泄情绪而涨红的脸,又怕荣臻笑他,很快背过身躺下不去看她。
荣臻从背后抱着云楷,把被子盖子俩人身上,继续讲了之前的故事。云楷本愤怒的心很快就安静下来,荣臻的身体很温暖,比任何奴才暖的被子都要舒适,伴随清香将他包围,直至天明。
他听着故事,故事里讲了什么不重要了。他放松身体靠在荣臻怀里,睡着了。
凌晨又是荣臻先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