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我来了呢!还是这么不靠谱,路都不带,我师妹哪认识温长老?”唐云抱怨了一声,又对幼蕖说明,“温泽温长老与我们师祖是旧友,对我们玉台峰也很关照。应是他听说你入门了,想见见你。”
“我知道温长老,他对少清山向来多有照顾。”幼蕖低声道,她想起每次送到少清山的鼓鼓的芥子囊,少清山人都是知晓且对这位温长老深有敬意的。
“我带你去!”
唐云大开大合地收起道袍,一拉幼蕖,两人跃上铁木鹞往晏岁峰后山飞去。
张鉴远舒了一口气,拍拍胸口,转过身,却对上一位小个子师弟好奇的眼神,那不识趣的师弟偏偏凑上来多嘴,特特问道:“张师兄,你好似很怕方才那位师姐?人家说’千钧剑’的不是?听说很厉害呢!一柄重剑能把人拍扁!你被拍过没有……”
“谁说我怕?什么拍不拍!”张鉴远瞪眼,这李师弟才拨过来一两年,什么都不懂,这戳人肺管子的话能这么问吗?
这李祥,头扁个子小,就像是给块大石头压住了没长开一样,心眼儿大概也跟着给压实了!
“我是不敢惹这位姑奶奶!”张鉴远噎了噎,看在这位师弟心眼虽死实死实手脚却也勤快的份上,终还是提点道:“李祥,我跟你说,她可是玉台峰的大师姐!这’千钧’……唉,剑厉害,人更厉害!你可别犯她手上!”
“玉台峰啊,我知道,咱们温长老的剑法就是出自玉台峰,所以我们对玉台峰的人一直都很客气啊,东西也是都配的上等的!这不还要见人家嘛!”那位李祥师弟一脸“我明白”,又道,“张师兄,那就是你不对了,你既然知道温长老那么看重玉台峰,你还低看人家?人家怎么能不生你的气?”
“你知道个屁!”张鉴远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直后悔自己跟这个榆木疙瘩多话,手往外连摆,“行行行,我不跟你说了,来了那么多新弟子,快出去招呼吧!”
那李师弟摸摸脑门儿,有心想再问,却也知道做事在先,一张看,果然三三两两已经来了好几个新弟子,正等着领入门份例,遂压下好奇心,先做份内事去了。
“玉台峰可是好长时间没有收弟子了,今儿这个,一来就是核心弟子?”
“玉台峰人本来就少,挂名弟子都没几个。这位师妹福气真是好。”
“你们没听到吗?那可是白石真人的弟子!温长老都另眼相待的!”
“白石真人?多少年前就不在上清山了吧!还算?”
“你们不知道,玉台峰一直留着他的位置呢!他可是当年善信真君最得意的弟子!”
“听说过一些……我当初也想去玉台峰的呢,就是觉得修剑太苦,又少了真君镇着。”
“你?是你不想去还是人家没收你啊?”
“去你的!”
田雨因刚刚到庆余堂就听道旁弟子在七嘴八舌地议论,不由住了脚。
玉台峰?那不是李幼蕖刚刚分去的峰头吗?
她不是没有拜师吗?
怎么她竟成了核心弟子?
田雨因怔了怔,想想自己还不知能不能冲上核心弟子的名号?不过随即释然:核心弟子又怎么样?不过是个金丹的徒弟,哪比得上自己这元婴首徒?核心弟子也是有高下之分的!
“田师妹,你们这一批新弟子运气可真是好!”
说话的是用飞剑载田雨因来此的凝晖峰弟子姚惠。她虽然已筑基,却年龄不小,无甚前途,不过是峰上的一名挂名弟子,对新来的田雨因自然是存了迎合交好之心,故而主动提出带田雨因来庆余堂领份例。这等送上门的示好便利,田雨因自然笑纳。
田雨因瞟了一眼姚惠,她自然听得出这位姚师姐口中的羡意。是啊,李幼蕖就不提了,她田雨因和姚惠是一样的资质,却一来就入了元婴真君的眼,转眼就上了青云!姚惠这样挣扎了多年还在筑基中期混的小修士如何能比!
……
“你瞅我干啥?”
唐云正试着掌控铁木鹞子这个大玩具,见幼蕖一眼一眼看过来的带着笑的神色,就知道小丫头心里在嘀咕。
“嗯,那只胖胖的小黄雀儿,张师兄为何对它那么客气?”幼蕖找话搪塞的语气逗乐了唐云。
“谁不知道黄小胖传的是小顾师叔的话?张鉴远他在庆余堂讨生活,当然要对气气,哪怕是个猫儿狗儿呢,派出来就是温长老的脸面。”唐云横了一眼过去,“你总不会连这个都不懂!问这傻瓜问题,你是当我傻呢,还是要我当你傻?”
幼蕖讪笑一下,有些心虚地道:“唐师姐,你果然慧眼如炬!我就是好奇那张鉴远师兄怎么见了你跟见了鬼……哦,不,见了长老似的……”她见唐云眉毛挑得高高的,赶紧又加了一句:“明明师姐你是这么温柔大方的人!”
唐云揉了一把幼蕖的头发,笑道:“哟,可真会说话!幸好师父把你带了回来,不然,我要是想听句舒心的,还得到别的峰头去找你!”
“不是还有米师姐魏师弟他们吗?”
“大米小米嘴里跟涂了油似的,滑不溜丢,好话都听得油腻味!小魏就别说了,用俗世的话讲,三棍子打不出……”唐云顿了顿,“打不出个响来。”
幼蕖忍笑,她刚刚夸过唐师姐“温柔大方”,大概唐师姐为了维持这个形象,才硬是改了口。
“那张鉴远师兄是得罪了师姐你了?”幼蕖想想,生出同仇敌忾之心,坚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