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仪欠身还了一礼:“谢谢华太医的祝福和指教,小女子一定不会辜负华太医期望的。”
华太医出去后,对守在房门外的杜鹏辉说道:“老夫已经给令爱施了针,再开几副药,应该就能康复了!”
杜鹏辉喜不自禁:“多谢华太医!”
“对了华太医!小女的病,还会不会复发?”杜鹏辉很担心这个。
华太医道:“令爱的病很特别,她这是长期冤郁积与心,所造成的。只要不再受到什么大的刺激,原则上是不会复发的。”
杜鹏辉这才放下心来。
婉仪果然一天天好转起来。
却对人称呼她为大姑娘,充耳不闻。
可是有杜鹏辉叮嘱在前,众人也不敢勉强责难与她。
这天袁氏来看婉仪,叫了声芙姐儿。
婉仪立即更正:“我叫婉仪,母亲下次可不能认错了。”
“知道你叫婉仪,可是如今为了伯府的前途,为了你将来的幸福,牺牲一个名字不算什么。
我的好孩子呀?听母亲的话,以后你就跟芙丫头换个名字吧?”
袁氏拍拍婉仪的手,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婉仪没有再做声。
隔天,杜鹏辉正好休沐在家,见婉仪已经能下床走动,思绪也清晰起来。
便决定带着她,去定安候府道谢。
婉仪见父亲前来,不再行礼,只是痴痴地站着。
杜鹏辉也不在意,只是提醒她:“到了候府,可不能再说自己叫婉仪了!”
婉仪依然没有什么反应。
两人在候府门前停下,递上拜帖,很快就有人请了进去。
一到候府,婉仪就像变了个人一样,见着了候府夫人,也是规矩地行礼:“小女子拜见老夫人!”
候府老夫人是一个慈祥的老太太,她见婉仪如此,忙来牵她的手,笑道:
“前几天听朗哥儿说起了你,没想到你今天就来了。”
婉仪忙道:“那天要不是二公子提醒,后又帮着报官,小女子就不可能全身而退了。”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老夫人笑着摇摇头。
“这怎么能是小事?”婉仪认真地答道:“救命之恩,当烧高香报答的!”
“我还没死呢?你烧什么高香?”一道有些嘶哑的男声传来。
众人抬头,就见秦明朗走了进来。
他不高兴地冲着老夫人道:“祖母,救命之恩,不是当以身相许吗?”
“朗哥儿胡说什么?”老夫人瞪了孙子一眼。
就见一旁的婉仪摇了摇头:“二公子可一点儿都不谦虚,人家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的,那都是戏文里,才子配佳人的故事。敢问二公子,您算才子吗?”
“你?”秦明朗指着婉仪,气得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见宝贝孙子被嫌弃,老夫人居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秦明朗不高兴地去摇老夫人的手:“祖母、祖母!
老夫人好不容易止住笑声的同时,摆手制止了秦明朗摇晃的动作。
一旁的杜鹏辉却是气得不得了,喝到:“孽女!还不快跟二公子道歉?”
婉仪噘嘴:“我又没说错,为什么要道歉?”
见婉仪也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子,老夫人忙打起圆场来:
“小孩子有些口角,总是难免的,还请伯爷不要为难孩子了。”
老夫人又望向婉仪:”对了,说了这半天话,我老婆子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杜鹏辉忙抢答着:”这是晚辈大女儿,闺名杜芙。”
婉仪不高兴地别过头去。
秦明朗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上次不是说叫杜婉仪吗?什么时候改名字了?”
杜鹏辉连忙道:“我这小女都是平时太娇纵了她,胆子又小。遇着事情,总爱拿她妹妹的闺名冒充,还请老夫人勿怪。”
“不可能呀?”秦明朗嘀咕起来:“她刚才奚落我的时候,还扯高气扬的,一点儿都不是胆小的样子。”
老夫人看他一眼,微微蹙了蹙眉:“朗哥儿,要是没事你就出去吧?”
她当然从一开始就发觉,眼前的女孩子,与那些闺阁中的女孩子不一样。
可是哪家后宅里,都有些见不得人的弯弯绕。
对这些,老夫人心知肚明,是以并不想拆穿这种事情。
婉仪望向杜鹏辉:“父亲,咱们也走吧?”
“小丫头不坐坐再走?”老夫人挽留了一句。
婉仪忙推辞:“小女子还有事情,改日再来看老夫人!”
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事情?对于这种托辞,老夫人有些无语。
杜鹏辉见婉仪想走,只好跟着起了身。
老夫人见此,只好命人送客:“来人,拿几盒糕点,送送伯府这位姑娘!”
出了候府大门后,杜鹏辉刚想教训婉仪几句,哪想到婉仪越过他,直直向马车里走去,根本就不理睬他。
回到伯府里后,杜鹏辉有心教训婉仪几句,又怕她被自己吓得再次犯了病,只好作罢。
因为婉仪嫡女的身份被顶替,她不用再跟着教导嬷嬷学规矩了。
而阿沐的心事,却丝毫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化掉。
她常常坐在小树林旁边,望着远处发呆。
婉仪怕她闷出病来,就常常找些事情她给做,好让她分散心神。
可是看着地里的种子,一天天地发芽长大,阿沐的心事却一天重似一天。
这天,阿沐说想去关押师父的牢房外面转转。
婉仪知道她又想师父了,便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