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会有这种神情,自己也是该料到。毕竟已经四年了不是吗?谁还会记得这么一个无名小辈,况且,当年虐了自己自尊心的人是他,受了的人是自己。对于他来说,或许那不过是他平日里的家常便饭吧!
他忘了,忘了当时的自己,或许,没有比这更好的结局了。虽然心中的恨意不可能因为他的一句忘了而消散,但至少,此时的自己,不想挑明了将两人的关系敌对。毕竟,那对自己一点儿好处都没。既然忘了,就让他这么忘了就好,就算是恨他,那也是自己的事罢了!
“九世子殿下抬举了,你我并未见过!”沈玲起身行礼,就那样站在亭子里。心中祈祷着他识趣的走开,毕竟,此时的自己可不想让他近距离的将自己别扭的神情看的清楚啊!
“哦?”听了她的这句否定的话,袁隶挑了挑眉,深红的眸中隐去了那份疑惑,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兴趣。
在灯光的映照下,沈玲能清楚的看到袁隶的神情变化,而为了让其难辨自己的情绪,才是起身,将脸隐在了那亭柱的阴影之下。
此时的沈玲,因为逃出来而放松的身子,又因为他的出现而重新紧绷了起来,如果可以的话,此时的她还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好能避开他的视线,因为他的注视,只会让沈玲感觉自己像是被放在了案板上的肉一般,任人宰割的无助。
她的祈祷并没有灵验,只是在原地站了片刻,袁隶竟是抬脚朝着这亭中走来。
而随着他一步一步的靠近,沈玲的神情也陷入了一时间的僵硬,不知此时该以什么样的神情来面对已是忘了四年前侮辱自己的人。
那抹檀香味随着他的靠近而越发的浓重起来,直到将沈玲僵站在那里的身子全数包裹。
他就这么近距离的站在自己面前,视线似乎不能再从他的脸上移开了。他的红眸中没有自己初见时的那抹嗜残的恨意,没有那抹鄙夷之姿。
这是沈玲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他。当他的眼中、态度中少了之前自己见他时的残忍,使得眼前的他变得全然陌生了。
他的身高,沈玲必须仰高了脑袋才能与其对视,那妖冶的脸近在咫尺,乳白的皮肤是让自己都羡慕的好,此时萦绕在鼻间的对于自己来说浓重的檀香味,似乎也变得不再那么让人难以忍受了,或者说,是恰到好处。
意识到自己此时的痴呆神情,沈玲猛地转过了脑袋,不再去看他。
不是!眼前如此温和的人不是那个人!不是自己认识的,侮辱自己的人!可是……怎么可能!?
正是直视她,努力回想自己的记忆时她居然就这样把眼睛撇开,袁隶有些不满她此时的态度。
“把头抬起来!”
“殿下,陆姐姐该是寻玲儿了,玲儿先告辞了!”不敢再直视他的眼睛,沈玲低着头匆忙行礼后,准备逃走。
行礼起身后还没来得及转身走掉,左手手腕便被锁住了。沈玲想着甩开,却是根本挣不开这如同铁钳般锁住自己左手腕的大手。
沈玲的视线始终低垂,却是正看见他垂在一侧的左手缓缓的从广袖中抬起,来到了自己的眼前。在自己惊讶的眼神中,那修长的食指伸出,来到了自己脖颈之上,这么ròu_tǐ的接触,沈玲身子猛地一颤。却是僵硬的只能顺着他逐渐上升的手指,将脑袋抬起,与其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