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要问的没有?一起问完吧!”
“没、没有了!”沈玲无力的这么应了一声。
接下来的时间里,整个客厅里就只有黄讪被沈玲提示过几次‘放慢点儿’后的念话,和沈玲快速在纸上书上字的声音,只除了沈玲不一会儿便是从额上冒出来的汗水的话,整体算是安静而‘和谐’……
等到沈玲将胳膊和右手虎口的位置用的酸涩难忍的时候,才是听见了黄讪如赦令般的话传来。
“好了,上午先记这么多吧!本来打算今日上午默完后让你记上几日的,看来今日下午还待默上一下午了。”黄讪口气中难掩失望的这么道。
“还……还有!?”其实,此时的沈玲,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种话了吧……
“嗯!这一上午才是记了些九针各自的用处和用法,跟三类针的区别而已,还有针的补泻、针刺的深浅过程,什么针只能在那些特定的穴位上使用等等……这些可都是学习行针的基本啊,是必须要背的滚瓜烂熟的!”
“……”若不是听黄讪这么说出来,沈玲都根本不知道,不过行针扎穴而已就已经这么多的‘基本’的东西摆在眼前了,这让自己怎么能轻易的淡定呢?
抬着酸痛的胳膊,沈玲将案上已是有些高度的写满字的纸张整齐的收集了起来,然后跟黄讪告别,中午回家吃饭去了。
沈玲回来时,沈家人倒都是全着呢,见沈玲似乎心情不怎么样,沈香倒是先在吃饭的时候提出要教沈玲刺绣,但却是被沈玲抬头看了一眼,摇头拒绝了。
她这么的反常动作倒是引起一家人的关注了。只因沈玲这几日每次从陆府回来,不是心事重重的模样。便是这么一副无精打采,似是被人狠狠的训了一顿的样子。
“玲儿,是不是师父又训你了?最近在陆府没有好好的听师父的话,是不是?”沈老实放下筷子,狐疑的看着小脸皱巴的沈玲。
“啊?”正是专心的用筷子夹菜的沈玲被问了个愣,本来就拿不稳筷子的手稍稍一松劲儿,菜便是掉在了桌子上。
沈王氏见状,赶忙帮她擦掉。“你‘啊’什么啊?莫不是真被你父亲说中了?”
“没、没有的事,玲儿怎么会惹师父不高兴呢,呵呵!爹爹、娘亲。吃饭、吃饭吧!”干干的赔笑几声,沈玲便又是埋头吃了起来,只不过相比之前的动作。却是有减不增。
勉强吃完饭,沈玲回到自己的房间,找了些去除酸痛的药膏来用,将自己的一截手腕都给涂上了,这样。那酸痛的胳膊才是被沁凉的感觉给稍稍取代了些。
虽然自己的师父上次教习自己识药和配药、捻药的时候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可是这次,虽然面上没有显现出来,但沈玲能感觉到,他……有些着急想让自己尽快学会!
稍稍休息了一会儿,沈玲便再次起身来到了陆府。
跟上午完全没有变化的客厅。长案还是被摆放在客厅的中央位置,上面一打高高的宣纸,笔、墨、砚都相应齐全。若说有不同的地方。那便是自己的师父从上午沐浴晨光浴的位置,挪到了沈玲跟前的不远处,想应该是怕被晒黑了吧……
黄讪见她在自己面前恭敬的行礼后便是坐到了那里,便是又合上了眼皮。
沈玲在长案跟前坐好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将自己今日中午特意装上的小号的毛笔拿了出来。那便是自己在学府里经常用的。用的顺手的那支。
将毛笔匀实的沾上墨水,沈玲执笔。深吸了口气,然后缓缓的呼出,静下心来,等着自己的师父再次开金口。
手上的酸痛也只在沈玲刚开始默出第一张的时候明显,可等到再往下默,竟是没有了什么感觉,反而是轻松多了。
等到黄讪停止了说话,也就是默的差不多的时候,才算是将这些基础要懂的默的全了些。沈玲将那厚厚的默写上字的纸张规整整齐,准备收起。若是黄讪肯看一眼的话应该会发现,沈玲的字竟是跟这个时代的完全不一样。只因是写了二十年的简体字了,学习这里的字才是两个月,若是遇见许多不会的字了,还是简体的比较得心应手!
“从明日起,你先不用来找老夫了,在家背这些吧!若是要你来,我会让人去接你的。”
沈玲临走前,得到的就是这么一句话。沈玲自然是乖乖的应下了。
别说,默一遍和背一遍,感觉就是相差很多,回家的路上,马车里的沈玲,脑袋里几乎盛满了自己一日下来默的那些东西,虽稍有些混乱,但也是清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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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临近乾学府热闹非凡的昌义街上,灯火通明的街市,即使是夜晚也是掠不去分毫的人气。
昌义街天俯茶楼里,三楼天字二号的雅间里。
一身赤红色广袖大衣随着主人身子的姿势,摊在一张软塌上,那犹如外帮人的深邃轮廓和一双跟衣服同色系的瞳色,加上胜雪的皮肤,只要那侧躺在软塌之上,以一手拄头的姿势,长睫毛若是不动的话,那便是一副无可比拟的绝色图了。
袁隶侧躺在软塌上,拄头直视着跪在自己哟些距离的位置,听着他将这几日的事情说了出来。而一旁的红莲则是端着酒壶,每每在袁隶手中的酒杯空了之后适时的给添上。
“完了?”袁隶在他说完之后,这么淡淡的问了一句,脸上神色不惊。
“是……是的,九公子!”若不是清楚眼前这个人能总是在发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