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沉夜的脸上带着冷漠的笑：“您不会真以为我会为了那么一个女人，就放弃我苦心经营多时，如今唾手可得的一切吧？”
宫莫南没有说话，他的眼睛一直紧紧盯着宫沉夜。
从宫沉夜的脸上，他还真没读出什么异样来，他说的，仿佛是真的不在乎。
宫沉夜一脸不耐烦的催促道：“父亲，咱们也别废话了，我跟您没什么可聊的，您要是有什么遗言趁早说，说不定，我一高兴，就能帮您给实现了。”
严瞳看着此时的宫沉夜，心中才终于稍稍松口气，这样的夜少，才是真正能成大事的人。
一个女人算什么，如何能比得过，整个宫家。
拿到了宫家的大权，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严瞳之前还担忧，宫莫南的话，会让宫沉夜失去理智，如今看，他觉得自己是真没跟错人。
今天，胜利之会属于他们。
宫莫南讽刺道：“呵……倒是没想到，你小子，还挺无情的，对自己喜欢的女人，也能这么狠心。”
宫沉夜笑着摇头：“您过奖了，比不上您，我想如果换做是您今天在我这个位子，我想，您只会比我做的更果断，毕竟，咱们宫家的人，哪有一个好人。”
宫家的人，没一个好人，全都是人渣。
这话，一点也没错……
宫莫南笑了笑，没错，宫家没好人。
如果换做是20多岁的宫莫南，也许，他也会做和宫沉夜一样的选择，可是，如果是现在的宫莫南。
是选择自己的大业，还是选择自己心爱的女人。
也许，他会选择后者。
因为，他尝过了后悔的滋味，尝过了那一个个难熬的夜晚，尝过了被孤独，被悔恨日夜折磨的滋味。
如果没有那个人在，就算得到了一切，又如何？
宫莫南看着宫沉夜的样子，忽然间……失去了想要跟他争的那个念头。
他想，自己大概是真的老了吧……
宫莫南问宫沉夜：“对，宫家没一个好人，可是……你就算不在乎那个女人，那孩子呢，你难道，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不在乎吗？你可是孩子的父亲！”
宫沉夜耸耸肩：“孩子？如果连您这个做爷爷的都不在乎他的命，那我又何必在乎，我现在还年轻，有还会有更多自己的孩子，这个小崽子，要还是不要，您说我改怎么选？再说，他妈就是个棋子，我难道，对棋子的孩子，会有感情？何况，我连他面儿都没见过，有必要，为他冒险？”
宫莫南平静的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真像啊。”
如今的宫沉夜，真的太像年轻时候的宫莫南了。
不惜一切代价，只要可以达到目的，能牺牲任何人，能付出任何代价。
年轻气盛，心狠手辣……他们宫家的男人，当真是不在乎血脉亲情。
宫莫南道：“连自己的儿子都能舍得，你倒是……”
宫沉夜脸上的笑容散去：“一切，跟您学习，毕竟您现在做的事，跟我也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