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涡旋就像粘稠的泥浆一样包裹在我的周围,我什么都看不到,但却能感觉到非常大的阻力,如果不是烛龙的俯冲速度很快,我很可能还没冲出这涡旋就已经窒息而死了。
终于。眼前的黑暗被冲破了,包围着我的阻力也随之消失了。烛龙冲出那团涡旋之后落在了一个破破烂烂的木头房间里,那涡旋就像一团乌云一样盘踞在房间的正上方,取代了整个天花板。
有十几只小蜘蛛随后冲破了涡旋并牢牢抓住地板,很快黑狼也顺着收缩的蛛丝落到了这个房间之中。
这里看起来并不像是真正意义上的地下室,倒更像是一栋因为某种原因而埋入地下的普通房子,因为在房间的墙壁上还开着窗子,这种东西在地下室里根本没有意义。
我走到窗口朝外面看了眼。外面只有一片漆黑,看不到一丝光亮。我试着将木窗向外推了一下,窗子在“抵抗”了一下之后还是打开了,一股阴森森的恶风随之吹进了房间里,在风中我隐约听到了一阵哭嚎的怪声。
“你说长谷川在地下建了个秘密基地?”我朝黑狼问道。
黑狼也很奇怪。他走到房间的门口,伸手摸了下墙上的一盏旧式壁灯,“这地方可真够破旧的,如果有人跟我说这里就是那个秘密集中营的监房,我绝对相信。”
“看来聂远征收集到的资料也不是完全正确。”我道。
“那是肯定的,毕竟故事传了这么久,肯定被填了不少料。”黑狼一边回答一边伸手推了一下房门,那扇木板门竟咣当一声朝外面倒了下去,激起一团灰尘。
房间外面是一条笔直的走廊,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一片狼藉。天棚的横梁满是蛀洞。棚顶、墙壁的木板也破破烂烂的,好像被重机枪扫射过、又或者被炸弹轰炸过一样。
在前方二十多米远的地方,靠着走廊右侧站着一个身穿纳粹军服的高大男人,一团灰蒙蒙的雾气就在那男人脚边盘踞着。
我让烛龙暂时隐去了身形躲在我的影子里,随后我便小心翼翼地朝着那个纳粹军官走了过去。豆系斤血。
我刚一靠近。地上盘踞的雾气立刻散开了,我随即发现站在那里的并不是活人。而是一具干尸。或许在这个地方根本不存在细菌,所以尸体并没有任何腐烂的迹象,只是因为严重失水而变得干干巴巴的。
纳粹干尸手里拿着一根马鞭,直挺挺地靠着墙边站着,那样子就像是在这里站岗一样。在他前面不远处有一扇破烂不堪的木门。
我推开了木门看了一眼,房间里面放着好几个大木盆,有八个穿着破烂土布衣服的干尸三三两两围坐在这些木盆旁边,手里还拿着已经变硬的军服,看起来好像是在洗衣服。在这些洗衣服的人中间还站着一名穿着日本军服的干尸。他的手里拿着一根短棍,看起来就像个监工。
从“洗衣房”退出来之后,我和黑狼又顺着走廊去其他几个房间里扫了一眼,那些房间的情况也差不多,里面都是各种姿态的干尸。
就像黑狼所说的那样,这里就是传说中的那个秘密集中营,而且整个集中营似乎都在一瞬之间埋入了地下,而这里的战俘以及军人也在同一时间内全部死了,甚至他们死后也一直维持着生前的姿势。
来到走廊的尽头,黑狼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简易的地图,他在图上一边点指着一边说:“我们现在大概是在这边这个关押战俘的区域,长谷川仁的话,应该在这边。”
“这是你从网上弄来的地图?”我朝图纸上看了眼问道。
“聂远征收集的资料里提到过集中营的布局,我根据那些资料大概画了一个备用,看来还真用上了。. ”黑狼一脸得意地说道,然后打开了走廊尽头的门,走进了外面浓密的黑暗之中。
走廊上的灯光好像没办法穿透室外的黑暗,我们手上的所有照明工具也只能照亮周围不足两米的地方,所以我俩只能凭感觉在黑暗中碰运气。在摸索了足有五分钟之后,我俩来到了一栋两层的木屋跟前。
“你确定长谷川会在这儿?”我指着木门问。
“不知道,先进去看看再说。”说着,黑狼直接伸手推开了木门。
而就在门开的一瞬,突然有个圆球猛地窜了出来,从我们头顶嗖地一下飞了过去,不到一秒便钻进了我们身后浓密的黑暗之中。
我立刻转头朝着黑暗中丢出了几张符纸,并迅速念出了大金光咒的简咒,那几张符发出数道刺眼的金光划破黑暗射了过去,远处立刻有个东西发出“当啷”一声脆响摔落在了地上。
我和黑狼连忙循着声音追了过去,发现掉在地上是一个由无数的骨头密密实实地聚集而成的圆球,在球体的正上方探出半个头骨,黑色的眼窝中跃动着两团粉红色的火焰。
突然间,那半个头骨猛地从圆球里面钻了出来,紧接着整个“骨头球”以此为原点层层爆开,无数的碎骨头朝着我和黑狼猛烈地冲击过来。
不等我做出任何躲闪的动作,烛龙已经从我的影子里钻出来挡在我的面前,并且扭身用它的大尾巴对着那骨头圆球的球心猛地扫了过去。
随着“啪”的一声,那骨头球彻底被打碎了,在地面竟留下了一只胳膊!
那只胳膊的断面整整齐齐,似乎还在流血,好像是刚刚被砍下来的一样。就在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断面上的时候,那胳膊突然动了起来,上臂的肌肉拧起一个鼓包,疯狂地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