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阴曹地府,这对我来说已经不算什么稀奇事了。
我小时候差点跟夜走鬼进过鬼门,后来也跨过阴阳界,跟着女鬼去了个我自己也弄不清楚的好像是地狱的地方,再后来又跟着习麟几次三番地穿过灵道进了黄泉路。不过这里面也存在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从始至终我都不知道如何从阴曹地府里出来。
简而言之,阴间那种地方,如果没个引路的,恐怕去了就别想再回来了。所以当我听到葱哥提到鬼车,提到阴曹地府的时候,我心里多少有些哆嗦,不过我还是耐着性子把整件事的经过听完。
那个胖子具体是什么背景,葱哥没有细说,只告诉我他姓胡,叫胡海川。
前天晚上,胖子胡海川在市郊农村的一栋别墅里密会一个小情人。10点多,一通电话搅扰了胖子的酣战,原来是公司那边出了点紧急状况,需要胖子连夜赶回去开会。无奈下,胖子只能开车往市内返。
没料到,车开到一半突然抛锚了,胖子打电话找修车的,但对方说需要一个小时才能到他那里。
正巧,一辆出租车这时候刚好从胖子身后开过来,那辆车并没有“空车”的提示,不过胖子着急回市里,所以还是招手示意了一下。出租车还真就停了下来,胖子过去一看,发现车里并没有客人。
胡海川肚子大,所以没去副驾驶那,直接坐到了更宽敞的后座这里,然后拍了下司机的座椅靠背说:“去市里xx公司,快一点,有急事。”
司机也没说话,直接踩油门开始加速。
一开始胖子胡海川还觉得这司机挺听话的,说快点就快点,但很快他就发现这司机有点不对劲。车速实在快得有些离谱,而且车头左右晃,开的一点都不稳当,胖子从后视镜里看了下那司机,他发现那司机脸色奇差,满头大汗。
“哥们,你还行吗?不行就开慢点呗。”胡海川担心地问了句。
那司机哥们点了点头,然后真就放慢了车速,不过这并没有改变胡海川的担心。又往前走了一段,胡海川突然觉得屁股底下有点湿,好像坐在了水里一样,他伸手往屁股下面摸了一下,但座椅是干的,并没有水。
他又担心是不是出汗太多,还特意把手伸到裤子里摸了下自己的屁股,虽然有点潮,但和被水浸泡的那种感觉完全不同的。
他稍微挪了下位置,屁股下面顿时感觉舒服了很多,不过没过一分钟,那种湿漉漉的感觉就又来了。
“哥们,麻烦停一下车!”胡海川忍不住了,他又拍着司机的座椅靠背说。
司机听话地在路边停了车,胡海川吃力地钻出来,然后十分不情愿地把自己肥硕的身体塞进了副驾驶位。
“走吧。”
他朝前指了下,司机听话地继续向前开。
这一次车子走得平稳了许多,司机脸上的表情也不像之前那么紧张了。
“你刚才是咋回事啊?还有,我咋感觉你这车的后座上全是水呢?”胡海川忍不酌奇,就问了一句。
他这一问,那司机顿时全身一哆嗦。胡海川知道这肯定是出过什么状况了,他平时就信鬼神,所以也不敢再问,只求平安到市内。
他不打算问了,但那司机却做好了开口的准备,又往前开了一段,司机开口说:“之前在水库那边,我拉了一个女的。”
这次全身哆嗦的轮到胖子胡海川了,他知道水库,那里平日就没什么人去,也没有滓,而且有传闻说许多人会选水库大桥那里跳下去自杀。
“你也听说过水库那边有人自杀的传闻吧?”司机问了胡海川一句。
胡海川僵硬地点了点头。
“那女的穿了个白的睡裙,这大冬天的就穿一个裙子。我本来不想停车的,可是她就拦在道中间,我就只能停了。她上车之后坐在后座,说要去市里,要回家。我也没敢问她有没有钱,就直接开车了。然后开了一段路,我就发现她身上开始冒水,满头、满身都是水,好像刚从水里钻出来的一样……”
司机讲到这里忍不住吞了口唾沫,然后继续说:“我越开越觉得不对劲,后来我实在受不了了,就让她下车,她要给我钱我也没敢要,就继续往前猛开,一直到看见你了。我这话你可能不乐意听啊,我是吓怕了,以为你是那个,后来发现你是活人了,我心里这才踏实了点。”
司机说他心里踏实了,可胡海川却根本没办法淡定,他战战兢兢地看向后视镜,结果就在他抬头看的同时,那后视镜里竟出现了一个女人,一个满身湿漉漉的白裙女人。
那女人就坐在后座上,两只眼睛正透过后视镜跟胡海川对望着。
突然,那女人张开了嘴伸出两手猛扑了过来,胡海川被吓得嗷地喊了一嗓子,整个人从座椅上弹起来,脑袋都撞到了挡风玻璃上。
“停车!停车!停车!”
撞回到座椅上之后,胡海川连声喊着,并且抱着脑袋根本不敢回头看。司机将车停下来了,胡海川给司机扔了100块,然后头不敢回地爬下了车。
“还没到地方呢,你不走了?”那司机拿着钱在后面喊着。
胡海川根本没回应,就手脚并用地爬到了路边,然后跪在地上两手抱住头。一直到听见出租车开走的声音了,他这才战战兢兢转回头往路边看,即便是这时候,他也害怕在他转身的一瞬,会看到那个全身湿漉漉的女人。
还好,那女人并没有出现,陪着他的只有一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