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到习麟刚刚所说的“圈套”,难道他早就意识到孙雅婷这个女人本身就是一个圈套?
或者健身俱乐部里遇到的那个几个年轻人本身就是个幌子,是他们故意把我们引向这个已经死掉的孙雅婷,其实那个旗袍女另有其人。而健身俱乐部的几个人都是那个神秘旗袍女的信徒?
疑问越来越多了,而且我根本想不出个准确答案了。
我问了下陈副队长我是否可以给孙雅婷的证件拍一张照片,陈副队长很痛快地同意了,而且并没有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很好,我也不想在跟他解释我这样做的目的上浪费时间,因为结果几分钟后就会出来。
拍好了照片之后我也将装在证物袋里的证件还了回去,随后我跑到门口跟习麟打了声招呼,告诉他我要再去一趟健身俱乐部。
习麟愣了一下才冲我点了点头,但他并没有要跟我一起行动的意思,似乎他更愿意留在律师事务所里盯着那些尸体。他的反应依旧非常奇怪,而且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出现轻微的颤抖了。他确实在害怕着什么东西,我现在已经百分之百的肯定了。
我并没有问他到底在害怕什么,我想就算我问了他也肯定不会跟我讲,起码现在他是什么都不会说的,也许等到晚上他的状况会恢复一些。等到那时候我再问他也不迟。想罢,我也不去管习麟现在到底在害怕些什么了,直接出了写字楼返回了健身俱乐部。
这次我并没有到健身场地内,而是直接在吧台那里亮出了我的顾问证,然后让前台这里的工作人员帮我把孙雅婷登记时候的照片找出来看一下。
根据我的经验,每个来健身俱乐部办理会员手续的时候都会拍一张照片的,这样一来工作人员就可以判断会员卡是不是同一个人在使用了。我的判断是对的,工作人员很快就把孙雅婷的照片找了出来,我盯着电脑屏幕仔细看了下,里面拍下来的女人确实是穿着一件很漂亮的白色旗袍,最关键的是她那张脸完全跟我刚刚拍下来的孙雅婷一模一样。
刚刚那几个健身教练并没有骗我,那个经常来这里的神秘旗袍女真的就是孙雅婷。而且这个孙雅婷也正是死在律师事务所里的那个女人。
怎么回事?一个不老不死的女人为什么会突然自杀?
又一个我难以想出答案的疑问。好像所有的难题都选择在今天一股脑地挤向我的大脑,这也让我感到十分的烦躁。
我做了深呼吸,尽量将这种烦躁的情绪压下去,随后我也转换了个话题对服务台后的工作人员问道:“你们这里有个叫大力的健身教练你知道的吧?”
“知道,他出事了。”服务人员回答道。
“我想问一下这个孙雅婷是不是跟大力的关系很好。”我指着电脑屏幕上的孙雅婷问。
那个服务员皱着眉摇了摇说:“这个我不太清楚,孙雅婷我是有印象的,她特别特别喜欢穿旗袍,不过我倒是没见过她跟大力在一起过,可能是平时他们在外面见面的吧。倒是有另外一个女的跟大力走得挺近的,名字好像叫……叫什么来着,挺大众的一个名字。”
“王丽娜?”我道。
“对。对对对,是王丽娜!”服务员道。
“那王丽娜跟那个孙雅婷关系好吗?”我继续问。
“不知道,这个我没有注意过。”
“嗯,那最后一个问题了,在大力失踪之前他是不是有那么几天特别的兴奋啊?”
“那几天大家都挺兴奋的,老板要给所有人加一千的工资,本来健身教练都是没有工资的,他们在这里的收入全靠客人,不过大力特别,老板要聘他做正式工,他应该就是因为这个才高兴的吧。”服务员回答说。
一个不稳定的教练工作变成了一份有稳定收入的工作,这件事确实可以作为一个兴奋点,如此说来这个大力或许跟孙雅婷之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可能这个爱穿旗袍的孙雅婷并不是我们要找的神秘女人,她只是碰巧是个旗袍爱好者而已?
大力和王丽娜都在这家健身俱乐部,孙雅婷也在这里健身,而且还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死在了律师事务所里,这是巧合吗?
不,绝对不是巧合。
所有的问题就像一团团的乱麻纠结在一起,而我急需的那把剪刀却迟迟没有出现。
在离开健身俱乐部之前我最后又到健身场地内跟那几个年轻的健身教练再次见了个面,然后把孙雅婷遇害的事告诉给了他们。我知道警方有规矩不能透露太多与案情相关的事情,所以我并没有说太多的细节,只是想看看这些人在知道孙雅婷的死讯后会有怎么样的反应。
告诉我孙雅婷这个名字的瑜伽教练最先表现出了惊讶的神情,她的惊讶是真的,而与她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最开始跟我搭话的那个年轻酗。他也同样表现得很惊讶,不过他的惊讶只表现在眼睛和嘴巴上,他的额头、眉毛几乎没有太多的变化。
这是不对的,他很明显是在故意做出惊讶的神态来,但他或许并不知道,人在发自内心地感到惊讶时表情的变化会是特别夸张的。
原来如此,这真的是一个圈套,这小子早就知道孙雅婷死了,而且他早就知道我们会来这里找人,之后他故意把我们引导到律师事务所里目睹那场凶案,如果不是习麟的提醒我可能会直接推门进到现场,那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会是什么呢?
大概是这小子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