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爷端着一碗地鼠奶浓汤,张嘴微微一吸,几块裹着奶汤的辣灰菇,滑进嘴里。奶汤爽滑清口,辣灰菇在唇齿间翻滚,散发着淡淡辛辣,很有嚼劲儿。
“嗯?!”眼眉一挑,山爷眼皮下搭,继续吃喝。十多米外,几只狗头人四肢伏地,小心翼翼往这边挪动。
它们看人时,总是会带着一抹自卑和警惕。身体长时间没活动,显得有些笨拙。
两只小狗崽不断咽着唾沫,嘴腔里的大舌头,随着短促呼吸,轻轻颤动着。顺着舌尖,“滴答”而下的馋水声,在静谧的洞窟里格外响亮。
两只成年狗头人,就显得谨慎多了。四肢伏地,浑身筋肉绷起,随时可以扑击或后退。
一只稍稍强壮,大舌头不断“呼哧呼哧”的雄性狗头人,警惕着移动到山爷五米远位置,就再也不肯靠近了。
伸长脖子,踮起脚尖,身体微微前倾,雄性狗头却不敢再接近分毫。山爷耳廓动了动,甚至能听清狗头人滚动喉咙的声响。
放缓每一个动作,表情柔和的仿若邻家阳光大哥。没贸然对话,山爷只是轻柔的扭动身子,让自己面向几只狗头人,就把他们惊得撅屁股,缩卵子的抖个不停了。
稍稍眯了眯眼,山爷做了一个深呼吸的动作。微凉的湿气吸入肺里,胸中那抹怒意,慢慢平复下来。保持着一个善意姿势,山爷慢慢平静下来的脑海里,渐渐浮现出小时候一些画面。
山爷小时候,没什么朋友。一次倒垃圾时,偶遇一只花斑小野猫,山爷为了它一点剩菜,就离开了。
又是几次偶遇后,花斑小野猫渐渐对山爷卸下防备,开始慢慢亲近他。山爷隐约记得,小野猫一开始,跟这些狗头人一样,充满警惕,离着几米远,就会远远躲开。
沉了沉心思,山爷慢慢端正心态,把一份地鼠奶汤和焦黄切片里脊肉,放在一边,自己则是轻手轻脚远离了十多米距离。
背过身子,山爷自顾自吃喝,耳朵却像雷达一样,竖了起来。
十分钟,没动静。二十分钟后,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从食物那边传来。声响很轻,而且断断续续的,山爷耐下心思,并未转身,甚至动作都没变。
观察一阵,迟疑一阵后,几只警惕无比的狗头人确定没什么危险。
小狗崽趴伏在里脊肉一米远位置,两颗黑亮亮的眼珠,用力睁开到最大。绸缎一样的渴望在眼中闪烁,却又带着一种对未知事物的惧怕和畏缩。
湿湿的坍鼻子,快速煽动着,阵阵让胃袋难受的好闻香味儿,使劲往小狗崽鼻孔里钻。滚动喉管,吐出湿哒哒舌头,馋水顺着舌尖,在小狗崽下方,蓄出了一个小水洼。
两只狗爪一寸一寸前进,紧紧贴着冰凉地面,好似声响大些,那块焦黄喷香的里脊肉就会消失一样。
比起小狗崽,成年狗头人就大胆多了。
成年狗头人的狗爪,已分出了五根不怎么规整的手指雏形。上面毛茸茸,不太灵活,指关节总弯曲着,显得有些僵硬和笨拙。
纯净爽滑的地鼠奶汤中,突然探入一根毛茸茸,弯曲严重的手指。那根手指茸毛沾满了奶汤后,又“嗖”的一声,缩了回去。
几只狗头人齐齐兴奋的低嗥一声,退出好几米,围聚一起,欢欣不已的望着那根沾满了乳白色奶汤的手指。。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