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两个军医还在紧张地忙碌,可是好厉害看出来两人都有一种做无用功的感觉。
一个军医迟疑地点点头,手上却不敢停,额头上汗珠滚滚而下,面前的病人可是当今天下最大的一个枭雄,也是最有魄力和气势的枭雄,哪怕他们早知道刘璋的病医不好,可是面对这个时刻还是紧张万分。
好厉害和军医都没注意到一旁的曹羡,曹羡只听到好厉害说:“大限到了”四个字,脑袋就轰的一声。
“什么,什么大限到了?蜀王不就是头痛吗?怎么会大限。”
曹羡很早就知道刘璋有头痛症的,可是了解病情的只有川军高层和皇甫玄,华佗,张仲景等神医,还有紧随刘璋的军医,世人都以为刘璋的病和曹操一样,只是间隙性的头痛症而已。
曹羡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头痛症竟然会是刘璋的大限,他还这么年轻啊。
又来了好几个军医,黄玥,萧芙蓉,曲凌尘都过来了,可是这些军医诊断之后,都得出同样结果,而刘璋已经昏迷过去。
好厉害捏着手中的药品,终于知道只有最后这一线希望了,而这也不是什么希望,只是一个拖延而已。
当初在南疆遇到杜微,杜微花了一夜的时间炼制这瓶药,但是这瓶药的药性连张仲景这个药剂师都无法确定,其他人更不能保证能对症下药。
可是有这瓶药总比没有好,这瓶药一直不敢用,是因为要等到最后时刻,却一直收在贴身侍卫好厉害手中。
现在终于到这个时刻了,好厉害拿出了药瓶交给后面来到的张仲景,张仲景喂刘璋服下,并且开始辅助治疗。
现在其他治疗已经没有作用了,只能看那瓶药了。
“夫人,这瓶药老朽也看不出是否有用。但是是否有用明日早晨就能见分晓。”
黄玥几人都明白了张仲景的意思,默默点头,张仲景是说,如果明天早上刘璋醒得来,就是有用,如果醒不来,那就……
曹羡怔怔地看着床榻上眼睛紧闭的刘璋。她现在终于知道刘璋为什么那么无情地赶她走了,原来是因为他大限已到,不想让自己守寡。
曹羡想到这里,心里就无比的仇恨自己,为什么自己那么笨,连着都听不出来。还误会了夫君,就那样离开了夫君。
那个时候是夫君无情,还是自己无情。
曹羡心如刀绞,心里好想立刻抱住刘璋告诉他,无论他怎样赶自己,自己都不再走了。
可是看着眼眸紧闭的刘璋,自己还能告诉他吗?
“夫君。你还没让折兰成为你的女人,你一定要醒过来。”
…………
王府中的动静传入宫中,宫女兰叶对伏寿道:“娘娘,蜀王病重,我们是不是去看一下?”
伏寿正在画画,听了兰叶的话,淡淡道:“本宫是皇太后,一个王爷病重。本宫一定要去看吗?”
“是。”兰叶应了一声站在一旁,虽然她也是刘璋派来的,但是伏寿说不去看,她也不会强求,刘璋说过只要伏寿不是危害川军,做什么都是自由的。
可是兰叶却没发现,伏寿已经画了一个多时辰了。但是一副水墨画还没画到五分之一,甚至画出来的都已经凌乱了。
哪怕伏寿对刘璋绝望了,可是还是不由自主地算着日子,而这几日伏寿一直心神不宁。直到听到王府动静,伏寿知道这一天终于来了。
如果是一个月前,是不是自己会立刻冲去王府?
“你为了理想牺牲了一切,终于就要这么结束了吗?”
当刘璋诛灭伏氏一族,伏寿才知道刘璋真正的果决,他的确是为了理想不惜一切的,这样一个疯狂的人,最终还是这样去了。
淡淡的悲凉好像水滴流过伏寿的内心,伏寿想去看看,可是最终没动,看了又怎样?
爱过也恨过,伏寿摸了一下肚子,进了房间,从角落里箱子里拿出一幅画,坐在床榻静静看着,那是一个男人半卧榻上的图画。
“功名大业成就时,回首山河万物新。”
…………
几个军医轮番值夜,张仲景更是一直守在房间里,黄玥萧芙蓉曲凌尘靠着床榻坐在一旁,曹羡站在稍远的地方,现在她才发现,自己连靠近一点的资格也没有。
第二天清晨,刘璋依然没醒来,可是张仲景来探鼻息,露出了喜色,虽然刘璋没醒过来,但是呼吸却平稳了,那瓶药真的有用。
只是可惜了,张仲景听过好厉害转述杜微那瓶药的价值。
“此药不能根治,若他日蜀候头疾厉害,可暂缓之,得半年到一年之期,也算是给蜀候一个安排后事的时间。”这是当初杜微信里的话。
半年到一年时间,对于一个拥有天下之志的枭雄来说,的确只是一个安排后事的时间。
刘璋醒了过来,看着满堂的的人和昨天晕过去之前的场景,刘璋当然知道怎么回事,华佗当初针灸之后说过,只要自己的病再次爆发,就是大限。
而自己能够醒来,再看好厉害等人的脸色,已经知道是用过杜微那瓶药了。
刘璋没事的笑了一下,本来不确定那瓶药的药性,现在竟然有用,不管能延续多久生命,那都是自己多活的,应该算一种幸运吧。
“召集众将议事。”
没想到刘璋醒来第一句话就是这么一句话,满堂的人都愣了愣,好歹王绪还记得自己的职责,立刻派了亲兵出去传令。
刘璋当然知道杜微的话,自己这半年到一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