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燕王妃没得逞,必定会再来纠缠少夫人。”君山委实有些担心,“少夫人性子好,但被逼急了,难免会直来直去,若是被燕王妃抓住了把柄大做文章,吃亏的还是少夫人。”
傅九卿早就想到了这点,转手去端案头的杯盏。
然则,茶盏早已凉透。
“奴才去给您换一杯!”君山忙道。
傅九卿抬手压了压眉心,“不用,会有人收拾她的。”
“是!”君山颔首,“玉妃娘娘不知根底,必定不会多加注意。”
“难得夜侯爷回来了,皇帝也不会拿夜侯的女儿怎样,但是……”傅九卿低咳两声,起身往外走去,“太后可就不一样了!”
君山躬身,“公子所言极是。”
赏菊宴?
呵……
赏得好!
大概是心情不好,靳月多吃了一碗饭,傅九卿不是说了吗?不要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傅九卿倒也没说什么,心里却是清楚的。她不是在意燕王妃利用她,只是燕王妃不该拽上靳丰年,不该把靳丰年也牵扯其中。 这让靳月,多多少少有些无力感,内心有些受挫。
“慢点吃!”傅九卿将菜夹到她碗里,“不着急。”
“嗯!”她点点头,嘴角的一点油花,就跟她眼睛里的光一样,晶亮亮的。
在他看来,这就是勾人的意思。
所以说,想争取的就得争取,与其被别人踩在脚下糟践,不如自己捧在手心里护着。能不能守住,看缘分,亦凭本事。
夜里的时候,傅九卿很是安静,没有闹她。他知道她所在乎人和事不多,靳丰年摆在第一位,燕王妃将靳丰年扯进来,等于动了她的软肋。 侧过身,瞧着慢慢往他怀里靠拢,寻求凉意的娇人儿,傅九卿干脆伸手,痛快的将她揽入怀中。
寻着凉意的靳月,毫不犹豫的缠上了他,一如既往的睡意浓烈。
“睡吧,明天就会雨过天晴。”他闭上眼眸安睡。
一个需要降温,一个渴求温暖。
正好!
靳月一觉睡到了天大亮,起来的时候,身边早已没了傅九卿的踪影。
“公子说,布庄的账目有些不对,所以早早的去对账了。”霜枝伺候着靳月洗漱,明珠去准备早饭,“少夫人,还是梳之前的发髻吗?”
“我要去府衙,越简单越好。”靳月把玩着手中的碧玉簪子,碧绿的簪子映得她指尖的葱白,上面的木槿花纹路,她委实越瞧越喜欢。
“是!”霜枝手巧,不管少夫人喜欢松挽的发髻,还是简单随意的,她都能信手拈来,做得极好。
这厢刚吃上饭,外头就传来府衙的消息,说是让靳月赶紧过去。
“定然是有消息了!快!”靳月抬步就走。
霜枝慌忙取了油纸,快速将没吃完的小笼包装好,少夫人没吃两口,回头肯定会饿,带着路上吃正好。
了一旁的小米糕,疾追靳月而去。
上了车,一个拿出小笼包,一个递出小米糕。
“一起吃一起吃!”靳月笑着招呼。
但凡出了傅家大门,就她们三的时候,最是自由。
霜枝和明珠已经习惯,她们若是见外,少夫人反而会不高兴,旁人是装装样子,假大度。可她们的少夫人,是真的不喜欢被规矩约束,最没有架子。
到了府衙,靳月把最后一个小笼包塞进了霜枝嘴里。
“唔……”霜枝瞪大眼睛。
“吃完再出来!”靳月快速跳下马车。
明珠忍俊不禁,低声重复,“吃完再出来,我先进去!”
霜枝点点头,赶紧嚼着嘴里的小笼包,跟着少夫人久了,早晚会被喂胖……
府衙内。
大堂里,跪着两个男人,五花大绑的,身上还沾着不少泥泞,瞧着很是狼狈。
“怎么回事?”靳月走到罗捕头身边。
安康生坐在一旁,研墨铺纸,这是准备记堂。
罗捕头揉了揉鼻子,“两只钻地鼠,滑得很,差点给溜了!费了我和虞少镖头好大的劲儿,才把他们从地洞里揪出来!”
说这话的时候,罗捕头捋起了袖子,恨不能冲上去揍二人一顿。
“从地洞里揪出来的?”靳月诧异。
罗捕头点头,“可不,钻地的速度都快上天了,这两犊子……当初就是这两人,在陷阱底下挖了地道,最后他们没舍得毁了,这才被咱们逮着!”
“谁是主谋?”靳月关心的是,幕后黑手是谁?
罗捕头神秘的笑了笑,“你猜!”
靳月双手抱胸,丢他一个大白眼,顺带鼻腔出气,“哼!”
爱说不说,不说拉倒!
“堂下二人,姓甚名谁,报上名来!当年的王家粮食被劫一案,是否尔等所为?”苏立舟一声惊堂木,“速速招来,否则大刑伺候!”
底下二人,眼角发青,唇角发红,应该是此前逃走的时候被打,这会面面相觑,大概是在犹豫。
“你们还愣着作甚,还不从实招来!”罗捕头厉喝。
“我们是冤枉的!”二人冲着堂上的苏立舟,大声高喊,“大人,我们是冤枉的,我们冤枉!您是青天大老爷,不能屈打成招啊!”
听听,听听,刁民!
“哟!”靳月笑道,“现在就开始喊冤了?那你们跑什么呢?”
“有人追你,你不跑吗?”二人异口同声。
“串号供了!”罗捕头低声道。
靳月当然知道,这铁定是串供了,否则能这般默契吗?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