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
“就是这个理儿!”
青卷扭着腰轻哼,糊弄人真是个力气活,脑子得跟上……燕王府时不时糊弄这些不知实情的老百姓,今儿他就反着来,动动嘴皮子,谁不会?!
这么一闹,整个京都城都知道,元禾公主大人不计小人过,忍着父亲失踪之苦,带着靳氏医馆的大夫,进了燕王府。
安康生面黑如墨,站在靳氏医馆门前。
四海不敢吭声,“走了好一会了!”
“这瘪犊子!”罗捕头啐了一口,“真是欺负人,欺负上瘾了?前脚还闹得这么凶,后脚就找了个由头把人带进了府,真以为别人不知道,他存的什么心思吗?”
安康生咬着后槽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街对面,傅九卿披着厚厚的大氅,面无表情的站着。
“月儿她……”
安康生近前,还不待他说完,傅九卿已经抬手,示意他不用多说。
“你不担心吗?”安康生怕极了,那燕王府是她用鲜血和性命,才脱离出来的龙潭虎穴,身为兄长,他是半点都不愿妹妹再进去。
里面,贮藏着属于她的可怕记忆。
“你怕她会想起所有的悲伤与痛苦,我却是觉得欣慰,没有多少人能直面来时的路,敢于回头看。”傅九卿低低的咳嗽两声,“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要给她长出翅膀的机会。” 安康生忽然笑了一下,自己这个当哥哥的,竟是比傅九卿这个当相公的还要紧张,似乎有些过分了,“长出翅膀?你就不怕她飞了?”
“我信她。”
三个字,是他给的纵容。
傅九卿还不知道她吗?这丫头是故意进去的,否则她大可以靳丰年已失踪为由,打发了燕王府的人,有太后的恩宠在,谅燕王府的人也不敢放肆。
只是,她进去作甚呢?回头瞧一眼那些鬼鬼祟祟的影子,傅九卿长睫微垂,不动声色的掩去了眼底精芒。
“公子?”君山上前。
傅九卿一个眼神,君山便闭了嘴。
安康生也发现了不太对,“看样子,不是长翅膀,是长了尾巴!”
“我家夫人有样学样,学得特别快!”傅九卿难得带着调侃的口吻,转身离开。
安康生负手而立,眉心微凝的仰头,瞧着京都城的万里晴空,不由满心感慨,“长……翅膀……”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小丫头运气好,在大周遇见了如他们父亲这般,愿意给妻子长翅膀机会的丈夫,换做旁人……让你好吃好喝就已经是优待,你还存了这般的野心,不打断你的腿才怪!
靳月进了燕王府的大门,傅九卿的马车就停在府门外不远,也不遮蔽,仿佛就是要让人瞧见。
宋宴伤得不轻,待进了门,靳月才知道,这三十军棍是宋宴自己求来的。
听得这消息,霜枝和明珠的脸色旋即变了,这不是变着法的找少夫人进府吗?心下有些紧张,二人打定主意要保持警惕。
靳月倒是没那么担心,这燕王府里什么动静,她掐着手指头都能算到一二,生活了十年的地方,相处了十年的人,以前不予置喙是因为身份地位,还有那可笑的情分,但现在……他们什么都不是!
“月儿!你可算来了!”燕王妃立在门口,柔弱之态宛若一阵风就能被吹跑了,见着靳月过来,更是期期艾艾的直掉眼泪,伸手就要去握靳月的手。
靳月快速一侧身,燕王妃扑了个空。
众目睽睽之下,燕王妃的手僵在半空,要多尴尬有多尴尬,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王妃,您扑蚊子呢?大冷天的,这个真没有!”靳月头也不回的踏入院子。
燕王妃愣怔,这会连哭都忘了,面色灰白的望着拂秀,怎么觉得靳月这般轻车熟路,摆足了姿态,倒像是燕王府的主子??
宋宴伏在床榻上,不许任何人靠近,除非靳氏医馆的人过来,否则他宁可死在床榻上,也不会让人碰一下。昔年,他磕着碰着,她都能紧张得不行,如今这般血肉模糊,若她还有半分心思,大概会有所动容吧?
“可能是苦肉计!”漠苍背着药箱,跟在靳月身后,“你要小心,千万不能……”
嗤……
靳月皱了皱眉,压着嗓门问,“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没出息?好马还知道不吃回头草,我在你们眼里,连一匹马都不如?”
“那倒不是!你好歹也是比得上一匹汗血宝马的。”漠苍嘀咕,“这不是得提前给你扎一针,预防一下吗?反正我不想让宋宴当我妹夫。”
靳月翻个白眼,“我不介意你牺牲色相,去睡了他!”
漠苍一愣。
他?
谁?
宋宴?
不敢不敢,咱还小,可不敢做出这般牺牲。
听得进门的动静,宋宴抬了眼皮子,模糊的视线里,那影影绰绰的人越走越近,他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谁知,那人就在床边看了一眼,掉头就坐在了桌案边上,极是闲适的顾自倒了杯水,就好似进了自己家门一般,全然不认生。
饶是跟着进门的燕王妃也愣怔了片刻,一时间面露难色,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得定定的站在原地。
“少夫人,花生!”霜枝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掏出一个油纸包,动作麻利的抓了一把花生递到靳月跟前,“还是您最爱吃的那家买的。”
宋宴:“??”
程南:“??”
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