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院上院圣武殿。
殿中气氛严肃,沉闷的令人近乎窒息,正进行着一场看不见的争锋。
“陈晋北真是被你所杀?”
“是!”
“用什么杀的?”
“手中刀!”
“什么刀?”
“虎啸刀!”
“老夫认得此刀,但这刀法不是你的,你又作何解释?”
“刀法名曰八方陆合斩!”
“哼,一派胡言,老夫甲子阅历,从未见过此刀招!”
“那是你孤陋寡闻!”
“牙尖嘴利,老夫倒要看看,你能否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刘沛气的太阳穴直突突,目中寒芒迸射,恨不得撕碎了面前这大放厥词的臭小子。
说他孤陋寡闻,岂不是说他白活了这么大年纪吗?
想他堂堂一品上的绝顶强者,上院教习,未来甚至有可能继承历代先贤遗志,成为一任院主,何曾被人如此羞辱过?
若非在场众多教习,他都有心将陆川一掌毙于掌下。
“你看好了!”
陆川冷冷一晒,右手五指并拢如刀,蓦地踏前一步,向外侧挥斩。
虽然他气息虚弱无比,可这一招施展开来,仍旧让在场之人目光微凝,陷入沉吟,不由自主的闭目推演起来。
盏茶工夫,便有人睁开双目,冲上首略略颔首。
不多时,众人也都一一醒转,点头不已。
这些人无一不是上院教习或各殿之主,不仅修为惊人,阅历也是极高,资质更是不凡。
从简单的招式动作,就能推演出大半变化,最终判断出招式所造成的伤痕。
他们做出的结论,与陈晋北背后的伤痕,如出一辙。
足以断定,陆川没有说谎。
“哼!”
刘沛自然也能看出端倪,仍旧冷着脸道,“虽然你会此刀招,却不代表,人是你杀的。
陈晋北乃是上院教习,一品中期的绝顶高手,凭你怎么可能杀的了他?”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表示认可。
毕竟,这也太夸张了。
无论你有什么底牌,亦或资质超凡,可修为境界的差距有如天堑,也不可能横跨两个大境界杀人。
陈晋北的尸体就在眼前,以他们的阅历经验,自然看的出来,除了这一刀伤外,并无其它伤势,而且并无中毒。
最古怪的是,杀人者是从背后出手。
如果陈晋北是去杀陆川,怎么可能任由陆川站在身后施展杀招,而不做防备?
这于理不通啊!
“陈晋北做贼心虚,又是有伤在身,偷袭我不成之后,又怕被演武院高手察觉,正准备逃离之时,我突袭出手,不惜以命相搏,将他斩与刀下!”
陆川傲然道。
“胡说八道!”
刘沛声色俱厉,怒喝道,“分明是你勾结贼人,挟私报复,暗害陈晋北。”
“笑话!”
陆川毫不客气回怼,冷声道,“我自上京城返回,一路遭遇截杀,大小战斗十数场,斩敌数十人,其中还有一人乃是一品绝顶。
相信,此事经由执律殿勘察,早有定论。
刘教习这番话,莫非是说执律殿包括殿主在内,上下坑壑一气,与我串通好了,伏杀陈晋北不成?”
“你……”
刘沛气的眼珠子都泛红了。
虽然早就知道陆川嘴皮子厉害,却没想到如此之厉害。
“好了!”
执律殿主邹隆,面色一沉道,“就事论事,不要胡乱攀扯!
陆川所言虽然有些出入,但也大体相同。
经由我执律殿弟子一路勘察,确实有诸多痕迹表明,陆川接连遭遇伏杀。
其中一处,正是一名一品上的绝顶强者,至于是谁,现在还不清楚。”
“多谢邹殿主仗义执言!”
陆川顺杆爬,赶忙俯身一礼,不等邹隆解释,掷地有声道,“弟子拼尽全力,才打退了那名一品绝顶高手,但也因此身受重创。
原以为,陈晋北是来救援弟子,未曾想却是暗施杀手,幸亏弟子还有一分气力,否则……”
“哎!”
邹隆张了张嘴,见识到陆川嘴皮子的厉害,当即将解释的话咽了回去。
他算是怕了,自己说出的话,再被陆川曲解,可就被刘沛恨死了。
虽然他也不喜刘沛,可毕竟同院为僚数十载,即便不帮忙,也不能落井下石。
“胡吹大气,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刘沛冷哼一声,怒气冲冲道,“凭你的修为,若非有人帮你,如何能抵住一品绝顶高手的袭杀?”
“若是有那等一刀可以斩杀一品绝顶高手的帮手,我又岂会落得如此下场?”
陆川愤然道。
众人本觉得刘沛所言有礼,可陆川的状况,却更令人信服。
毕竟,就算真的要杀人,也没必要把自己整残了。
这又是催发潜力的秘术,又是沸血丹,经脉断了个七七八八,浑身骨头也断了近半。
如此伤势之下,还能活着,更有气力在此‘胡搅蛮缠’,也真是个奇迹了!
“诸位教习在上,弟子自问入演武院以来,唯有一刻懈怠,更未得罪任何人,却被院中教习暗害如斯!”
陆川踉跄抱拳,深施一礼,如泣如诉道,“若弟子做错了,诸位教习要打要罚,弟子绝不皱一下眉头。
但弟子如今身受重伤,危在旦夕,刘沛竟然还如此逼迫,弟子怀疑此事与他有关,还请诸位教习严查,以还弟子公道。”
“竖子敢尔!”
刘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