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抓啊!”老太婆并不会因为黄爱国是警察而有所害怕,她佝偻着身子,用她干瘪的脑袋往黄爱国肚子上磨蹭。
毕竟是老人,黄爱国还是有些措手无策,尴尬的往后退让,但为了不失警察尊严,他还是假装怒目而视,做出要动手的样子。
“简直是不可理喻!”那个跟来的民警见黄爱国与死者家属僵持起来,于是也想显示一番,他直接冲上去抓起死者的手想把尸体提起来,口中同时说道,“我就不行警察做事有谁敢阻扰。”
可他刚一说完,那原本趴在地上哭泣的女子便直起身子,抓着这民警的手一口咬下去,咬得民警“哎呀”的一声大叫,他还未反应过来又被女子肩膀一撞,一个站立不稳蹬蹬几下向后退去,然后一个四脚朝天倒在地上,头上的警帽滚去老远,引起在场人哈哈大笑。
站在一旁的陈真华也偷笑了,不过他转眼就变得镇定下来,他走到老太婆身旁拉着老太婆说:“老奶奶,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是对于规定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您就理解理解吧。”
老太婆回头看了看陈真华,她的愤怒也少了许多,可是说话还是那么坚决“我是不会把儿子的尸体交出来的,要是你们硬抢,就先把我这把老骨头拿了去。”
陈真华微笑着说:“儿子死了您伤心这很正常,我母亲也和你是一样的——我是说她要是死了儿子的话。”他又几乎说漏了嘴,于是他眼珠子转动一下,急忙解释,之后又继续说,“但你儿子确实于一起凶杀案有关,我们这次来村里就是要请他到警察局了解情况,不想这会却死了,我认为这似乎太巧合了,巧合的有些不正常。这样吧,尸体我们不带走,让法医来对他的尸体做个尸检,若是尸体没有啥问题,你们大可自行处理。”
“你这么说倒还可以,”老太婆总算是消气了,她叹了口气说,“你现在要怎么做。”
“我们也不是法医,”陈真华说,“你能不能让我们去他房间看看?”
“当然可以!”老太婆说,“我带你进去。”
“还是我去吧!”黄爱国有些不放心陈真华做事能力,实际上他一直都瞧不起陈真华的做事态度,以前的那个陈真华的马虎和无能他还是记得的。
“那走吧!”老太婆白了黄爱国一眼,愤愤地率先进了屋子,黄爱国急忙跟了进去。
那个民警尴尬地爬起来,刚才摔的这一跤对他这么一个警察而言,尴尬程度不言而喻。他拍拍身上的灰尘,假装生气的站在一旁,口中窸窸窣窣谩骂者,眼睛瞪着那女子说:“以后你落在我手里我要你好看!”说出了这句话,心里就像报了仇一样认为这尴尬稍稍减轻不少。
那女子“呸”他一口唾沫这才回头跪在地上又放声大哭起来。围观的人还是那么静静地也很无聊的继续看着,有的看的累了,还伸伸懒腰打个哈欠。
陈真华回头看着那灰头土脸的民警,忍不住又笑了笑。那警察见他笑了,很生气的说:“陈哥,你这是……嗨!别笑了。”
陈真华挥挥手表示自己不会再笑,然后转身走到尸体旁伸手拉起白布继续盖在尸体上,为了对死者的虔诚,他弯下腰鞠了一躬。
却不想这一鞠躬竟然让他大吃一惊,他看见尸体没有被白布盖住的头顶有血渍,已经成为血块的血渍把头发连在一起。于是他蹲下来扒开张园头发细看,见头顶有个小洞,像是被铁丝钉子之类的东西穿入,这时候还有点点鲜血沁出。
这案子越来越扑朔迷离了。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