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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溪利用族长的身份进行组织,垄断了与山膏族之间贸易。他组织族中的物产与山膏族进行集中的交换,每次都能占不少便宜。这种情况刚开始倒没什么,可后来做得越来越过分。比如用陈年的麦谷混进新收的麦谷,甚至还在里面加瘪壳的秕子;以库房里存放了很久、快要变质的山薯干,拿去交换山膏族人养大的猪。
白溪之所以敢这么做,是吃准了两点,首先是那些猪头人很笨,显然没有他白溪聪明,有时候吃了亏都反应不过来。其次是山膏族人没有别的选择,他们只和白溪村人做生意,没有比较就不知道好坏,所以什么条件都只能答应,只要他们还想交换的话。
如此做法,表面上看倒也给白溪村带来了更多的好处,他们用更少的物产便能换来更多的东西。得到好处最多的当然是白溪本人,这些贸易要么是他亲自经手,要么就派亲信去办。从山膏族那里换来的东西,如果自己用不了,他也可以卖到别的村寨甚至城廓里去。
但在田逍看来,白溪的这种做法注定不能长久。那些猪头人虽然笨一些,但也不真的没长脑子,他们迟早会意识到白溪村在欺负人,会被激怒的。而且山膏族的族长猪三闲,据说是一名三境修士,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迟早会与白溪村起冲突的。
如果白溪被山膏族人报复,那是活该,田逍甚至乐意看见。但如今山膏人的做法超出了限度,白溪村面临的将是灭顶之灾,所以先必须度过眼前的难关再说。
田逍在指责族长白溪的种种不堪时,紫薇一直低着头不敢插话,倒是宝玉好奇地不停追问。看来正如山神所介绍的世间种种人和事,这白溪村与宝玉长大的路村确实不太一样,白溪也不是山爷或蛊辛那样的族长。
宝玉又问田逍,打算怎么对付敌人?在他看来,自己留下来只是对付妖族或流寇中的高手,保护村庄还要靠白溪村全体族人自己拿起武器组成战阵。而田逍的回答也不算太复杂,无非是是依托寨墙布防,抓紧时间打造兵器,组织族人分成小队作战,再请高手带队指挥。
宝玉又好奇的说道:“今天听说消息,你们族长和那些族人皆惊慌失措。但是逍伯您谈起这些事情,却没有很紧张、很害怕的样子。”
田逍长叹一声道:“因为我经历过战事,当初在边境战场,时常有撕杀,刚开始的确每天很紧张、感觉很仓惶,到后来也就渐渐习惯了。像这种事情,如果你必须得面对,越惊慌可能就越没有好下场,真正该紧张的只是战斗之时,现在只须冷静准备。
我已经老了,反正时日无多,本回乡想安安静静的养老,没想到还是要走上战场。而我的这些族人们,他们的生活已经安逸太久了,甚至已忘了这百年的安逸是怎么来的?再这样下去,就算没有今天这件事,将来也会出别的事情,也到了该警醒的时候。”
说话间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田逍又在火堆中加了几根木柴燃起了明火,火光照亮了屋子。眼看不早了,他们便让紫薇姑娘先回去,这里已不需要人侍候。不知是否是因为吃跑了肉的关系,紫薇姑娘干活特别有劲,来回跑了好几趟。
她先将那装水的陶盆和面汤已空的盘子端走,又来将那两个装肉的盘子拿走,这些都是需要她洗干净再还到族长家的。盘子里还有两块肉,是拿回去给妈妈吃的;而且盘底还有不少肉上滴下来的油,用山薯将油蘸干净,也是一顿难得的美味。
当她终于收拾好屋里的东西,准备去叫族长的时候,宝玉将那件皮袍递给她道:“族长的女儿应该比你胖,但个头是差不多的,这件皮袍你穿着也合适。多谢你今天的侍奉,这件皮袍既然是你妈妈亲手缝的,我就把它送给你了。”
紫薇吓了一跳,涨红了脸连连摆手道:“这可使不得!这么好的袍子,是族长特意送给您御寒的,我哪敢穿?”
宝玉:“既然已经是我的东西,就该由我处置,让你拿回家去,也是我的吩咐。我你身上这件皮衣已经旧了,还没有袖子,冬天肯定会冷的。而我有修为在身,并不怕冷,既没必要也不想穿它。”
宝玉年纪虽小,可每次很认真的地说话,仿佛总给人一种不容质疑的感觉。紫薇终究还是将皮袍抱走了,但她也没敢就这么直接穿上,估计是拿回家收起来了。
又过了一会儿,只得白溪在屋外轻咳一声道:“共工大人在里面吗,听说您找我有事?”
宝玉招呼道:“是的。我和逍伯正在讨论如何守护村庄,有些事情还得找你商量才能决定。”
白溪也进来坐下了,他身后还跟着独子白溪虹。大敌当前,田逍倒也没扯什么私人恩怨,说的就是村寨布防的事情。要赶紧组织族人打造武器。不必要求像军阵中的专用军械那么坚固耐久,挑选鸡蛋粗细的硬木长杆,尖端开槽嵌入磨尖的石矛头绑紧,作战时大家站好队形,鼓起勇气向前直刺便行,这还要经过一些训练。
但再怎么训练时间也太短了。村民们人数虽多,却只是乌合之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