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个年,就这么变得冷冷清清了起来。
忽然间,墙外响起了敲锣打鼓的声音:“敌军打来了,大家不要乱窜,大老爷们都拿好武器,保护自己的家人。”
外面的吆喝一声赛一声响亮,李亭曈泪光闪闪的眼睛忽然染上了几分笑意。
阿策这是在向她变相地报平安呢。
是呀,她不能坐以待毙。
这是个团结关海百姓的好机会,她要抓住。
李亭曈镇定下来,派人去把左邻右舍都通知了一遍,要他们务必守好家中的老弱妇孺。
邻居们十分不屑,并没有把李亭曈的话放在心上。
他们曾经也是南疆人啊,这才过了短短一个月,难不成南疆士兵们还会对他们拔刀相向?
李亭曈知晓他们的反应也没有多说什么,她不过是在做最坏的打算罢了。
方才无夜去见了陆策,知晓敌军至少在五千人左右,他们只有两千个士兵守在关海。这一战,要想赢,有些困难。
“主子已经派人去南屏求援了,想来三日大军便能赶来。”半夜见她愁眉不展,干巴巴地安慰道。
“去要三日,回要三日,一来一回,加起来六日。他们能撑得住那么久吗?”李亭曈咬着唇,有些担心。
虽然她很相信陆策,但士兵人数的差距摆在那,他们也不知道能撑几天。
无夜听了这话,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讷讷地退了下去。
子时,原本应该是爆竹声连天的欢庆时刻,陆家小院却冷清得不像话。
“小姐,咱们放爆竹吧。”金子试图给李亭曈找些乐子。
“好。”李亭曈点点头。
反正她现在一点儿睡意也没有,不如找点事情来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噼里啪啦燃烧的爆竹,总算给冷清的小院增添了几分热闹。
李亭曈坐在院中的摇椅上,抱着手炉,满眼期待地看向大门。
她在等那个熟悉的身影。
只可惜直到天亮,李亭曈也没等到陆策回来,反而迷迷糊糊地在院中睡着了。
还是半夏和金子一块把她叫醒,将她送回了屋内。
“啊啾。”李亭曈一醒来就打了跟喷嚏,金子担忧地看着她。
小姐不会是染上风寒了吧?
“阿策呢,有消息吗?”李亭曈摇了摇昏昏沉沉的脑袋,第一句话依然问的是陆策。
金子一脸担忧地说道:“许是前线战事繁忙,姑爷没空把消息传回来。”
“夫人,喝碗姜茶吧。”半夏早早熬好了姜茶,见李亭曈醒了,连忙端了上来。
李亭曈觉得喉咙烧得火辣辣的疼,而且脑袋也是晕乎乎的,她知道这是感冒的前兆。这个节骨眼她可不能生病了。
因此她毫不犹豫地接过半夏递来的姜茶一饮而尽。
肚里有了热乎乎的东西,李亭曈觉得好受多了,糊涂的脑子也有些清明了起来。
“让人去打听打听,现在战况如何了。”她使劲掐了一把自己的虎口,强迫自己清醒起来。
“是。”半夏将碗拿走,退了下去。
没过多久,便匆匆跑了回来。
“夫人有个事得告诉您,但您可千万别急。”半夏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事告诉有些生病的李亭曈。
“赶紧说。”李亭曈心揪成了一团,生怕从她嘴里冒出不中听的话。
“大营的粮草被南疆人烧了。”半夏沉声说道。
“什么?这我怎么能不急?备马车,我得出去一趟。”李亭曈挣扎着起床。
“小姐,您的身子最重要。”金子急得一把拉住了她。
“听我的。”李亭曈没有解释太多,硬邦邦地甩下三个字,踉跄着起床自己穿衣裳。
“外边冷,您把手炉带好了。”见劝阻无效,金子只得替她更衣,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半夏,拿上银子去把城里所有米铺的米都买了。”李亭曈吩咐道。
半夏点点头,不敢耽搁半分。
“去知州府。”李亭曈一脸凝重地上了马车。
若是没有粮食,别说五日了,恐怕他们两日都撑不下去了。
马蹄声哒哒哒的响着,李亭曈的大脑飞速运转着。
军队里可是两千多个人啊,关海城内所有的铺子加在一起的粮食怕是也只够他们撑上一天。
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办。
“夫人,知州府到了。”马夫将马拉停,小声回禀道。
“嗯。”李亭曈收回思绪,带着金子下了马车。
门口的守卫见到李亭曈有些诧异:“将军夫人,您怎么来了。”
“我要见知州大人。”
“小的这就带您过去。”守卫也知道陆策带人抵抗南疆士兵的事情,猜测她应当是有要紧事要找知州,因此脚步也快了起来。
李亭曈本就虚弱,这一走快,她喘得就更厉害了。
胡启生听闻李亭曈找她,心下顿觉不妙。
陆将军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夫人神色匆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胡启生胆战心惊地问道。
“军中的粮草被人烧了,我们得快点凑齐食物,不然这两千将士得饿死。我已经派了人将城中所有的米都买下来了。”李亭曈觉得眼皮子都要抬不起来了,还是强打着精神跟胡启生解释。
“什么?”胡启生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这群南疆人好不要脸!”他一想到城会被攻破,顿时焦急了起来。
“胡大人,您能不能开仓放粮,让前线的战士们吃饱。”李亭曈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