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接溜走了,陆策还在闷闷不乐。
居然敢当着他的面要昭昭嫁给他,真是狗胆包天。
他这几日一定是疏于习武了,所以才让云接侥幸逃脱。明日起,他要继续勤学苦练,下回一定要把云接打个落花流水。
“咳咳。”许是拖着病体吹了风,李亭曈忽然咳了起来。
陆策脸色瞬间就变了,不再纠结云接的事,赶忙将李亭曈抱进屋子里。
李亭曈羞得将脸深深地埋进陆策胸膛,上回是装晕,可以光明正大的让陆策抱着。这回这么多人看着,她连晕都来不及假装啊。
看来她的脸皮还是不够厚。
比起李亭曈的娇羞,杨家下人已经见怪不怪。众人就当没看到,该扫地的扫地,该倒水的倒水。
杨大太太和杨二太太指挥着下人们将铜钱收拾好,对那些踊跃捐献了铜钱的人还予以了双倍退还。
一时间杨家上下欢天喜地,嬉笑声传遍四邻五舍,惹得周围的人家频频揣测,这杨家可是有什么大喜事了
杨老太太已经醒了过来,在杨家两位老爷的陪同下来到了李亭曈的卧房。
只看了一眼李亭瞳,杨老太太就哽咽了,眼泪顺着眼角的皱纹滑落。
“阿曈”杨老太太已经和儿子们合计过了,李亭曈这毒应当是在金都时候中的。至于下毒的是何人,有了归来时的那番刺杀,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杨老太太想劝李亭曈留下,却又开不了口。
她知道侍郎府嫡女身份的重要性,若是将阿曈留在杨家,那么她只能是一个小小的商户女,和将军府的婚事恐怕不能继续。
若让阿曈回金都,她又放不下心,那个恶毒的女人先是下毒又是半路刺杀,谁知道回去之后还有什么阴险的招数等着阿曈。
想到这,杨老太太忍不住叹气,眼泪仿佛那开了闸的河水,怎么也止不住。
“外祖母,您可别让我担心了。您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您若病了,我哪还有心思养病呀。”李亭曈瞧着老太太欲言又止,主动开口安慰道。
“就是呀,那云公子不是说了吗,好好服药,很快阿曈就会好了。”杨大太太凑到婆母身边,轻柔地替她拭去脸上的泪。
“好,祖母不哭了,阿曈乖乖的养病。”杨老太太将心中的烦忧强行压下,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当着这么多小辈的面流眼泪,还怪没有面子的。她下回可得注意了。
“这就对了,祖母也要乖乖的。”李亭曈灿烂一笑,那哄小娃娃的语气,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杨家派出去的人很快就抓好药,李亭曈服下后昏昏欲睡。
众人散去,只留下金子和十一在身边守着她。陆策本想留下,但看到舅舅恶狠狠的眼神,还是默默跟着大家离开了。
既然舅舅不让他光明正大的留下来照看昭昭,那他待会偷偷的来就是了。
陆策暗自腹诽。
没想到,一位访客的到来,打乱了他偷溜进李亭曈卧房的计划。
“你这个臭小子是要把我气死吗。”陆石元一进杨家便折了杨家一根树枝狠狠地往陆策身上抽去。
陆策被打得上蹿下跳:“二叔,你怎么来了。”
杨冬生见状赶忙劝到:“有话好好说,孩子大了不能打。”
“不能打,我看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陆石元真是被陆策气到了。
明明是追着一个姑娘家跑来了广陵,居然还敢撒谎说自己去了榆关。
若不是前些日子在滦平的陆家人飞鸽传书,他正巧来了广陵勘察农事,他还不知道陆策这混小子跑来这了。
这小子,保密工作做得够好的啊。
“我让你撒谎,居然连我也敢骗。”陆石元越想越气,下手的力道也越来越重。
杨家人一看是做叔叔的教训做侄子的,别人家的家务事,他们哪里好插手,只得在一旁干着急。
陆策不敢躲得太厉害,毕竟二叔武艺全家最差,他若是现在躲了,指不定二叔恼羞成怒,后面还得怎么折腾他呢。
要是二婶在就好了,就有人能管管二叔了。
“二婶你在哪啊,你咋还不来啊,二叔要把我打死了。”
陆策不嚷嚷还好,一嚷嚷陆石元下手更狠了。
“还敢找你二婶,我看就是你二婶太纵着你,把你宠得这般不知天高地厚。你跑出来,不知道家里人会担心你吗。你二婶找你找得都病倒了。你以为会点武功就了不起了吗。我告诉你人外有人,你若是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怎么跟你爹娘交代。”陆石元每一个字都骂得陆策抬不起头。
平日里他肆意妄为习惯了,想着爹娘在榆关也管不着他,他根本没考虑二叔二婶的立场,也没想过自己这么做他们会有多为难。
“二叔,我错了。”陆策想到这,便不躲了,站直了身子任由陆石元抽打。
陆策停得猝不及防,陆石元一下没收住力道,打得陆策一个踉跄跪在了地上。
“二叔,我真的知道错了。”陆策心中充满了愧疚。
瞧着陆策这内疚的神色,陆石元便下不去手了。
他将树枝扔到地上,方才去跟杨家人打招呼:“是我这不懂事的侄子给各位添麻烦了。方才真是不好意思,诸位见笑了。”
“没有没有,陆公子很好。”杨冬生用眼神遏制住想说话的弟弟,赔着笑跟陆石元说道。
言语中把平日里亲切喊的阿策,也换成了陆公子。
陆策猛地抬起头,内心里的内疚和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