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语点了点头。带着三分困惑看着他温柔流漾的目光。
只见墨白在成刚耳边小声吩咐了几句,成刚点点头立时转身走了出去。
“小语,以子之茅攻子之盾;效果奇佳!”
霍平两眼幽幽放着寒意掠了过来,见王明那犹豫不决的模样,立时皱起了眉头,朝文书使了个眼色。
文书盯着夫人,立时喝道:“放肆,竟敢扰乱公堂,来人,将她拖出去!”
夫人张了张嘴,正要报出名号,想了一会,终究没有出声,这时候,说出名头来,不过为日后陡留笑柄而已。
“王明,你可还认得我是谁?”东方语朝王明的位置挪了挪,声音淡淡的问。
“小、秀……”王明看见少女那风姿绝世的容颜,迎上她坦荡的眼神,一眼之后,立即自觉羞愧地低下头去。
“很好,你还认得出我是你家秀,起码证明你的眼睛还没瞎;可你为什么心眼却早瞎了!你难道忘了杜妈妈是怎么死的?还有那个请假回乡却一去不回的杨妈妈,难道你也忘记了?”
王明听得脸色白中转成了灰青,那两个妈妈,之前一个是夫人身边得力的亲信;一个是大少爷倚重的奶妈;可是自从她们来了绿意苑后,没多久就……。
王明抬起青白交加的脸,看着目光流丽神色平淡从容的少女,眼底里闪过犹豫与挣扎;正在这时,成刚去而复返,附在墨白耳边低声说着什么,又递了几张纸给墨白。
墨白朝东方语勾唇浅浅笑了笑,道:“小语,事情办妥了,你看看这个。”
东方语拿过来一看,顿时双目放亮,清澈眼眸流转出惊人的亮色来。
“王明,只要你实话实说,出了这公堂,我就让你和你的父母脱离奴籍,并且给你们一笔钱,让你们可以到外面过自己的小日子。当然,如果你没有好去处,我也可以为你安排地方,要走要留随时都由你,你不用担心那个人会报复你。有我在,就能保证你一家的安全。”
脱了奴籍,过自己想过的小日子!
这是他以前从来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对于这种梦寐以求都难以实现的事,如今眼见他只要说几句实话就能实现,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王明将头一昂,再不惧那边东方舞毒辣的眼神,挺直了腰板,望着一脸沉色的霍平。
缓缓道:“大人,小的愿意说出实情。”
“其实这些荷包,根本不是胭脂送给我们的;反而是大秀身边的丫环红樱交到我们手里的。”
王明此话一出,听审的群众顿时发出一阵震憾的“哗”声,怀疑的目光更像雪片一样纷纷飞向东方舞。人人眼里流露出三分惊疑七八轻蔑的神色。
群众里有人不屑道:“这不是赤果果的诬赖么!难道因为自己是主子是大秀,就可以随意往一个丫环身上泼脏水!”
“啧啧,依我看,这位东方大秀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将脏水泼到一个婢女身上,目的怕是要污黑那个婢女真正的主子吧!”
“对啊,我之前就听说,东方府的二秀与大秀不和,大秀还抢了二秀原先的未婚夫来着……难怪会有今天这一出了……”
“唉,真是家门不幸!丢人都丢到外头来了!”
群众那轻蔑鄙夷的窃窃私语声,却声声清晰入耳,字字如刺入心。
东方舞气急了,胀红着脸,立时冲王明恨声叫道:“你胡说l樱根本连见都没见过这些荷包,她怎么可能……”
王明略略瑟缩了一下,但当他转头看见东方语那坦然从容的神态,立时直了直腰板,昂着头对霍平道:“小人是不是胡说,还请大人将红樱传上堂来对质,大人只要一问,便知真伪。”
霍平淡淡瞥了东方舞一眼,漫声道:“传红樱上堂。”
红樱很快被带到公堂上;霍平按照王明的口供,要求红樱坦诚荷包究竟是不是她交给王明的;当然,开始的时候,红樱矢口否认,但当霍平要她交待在王明供实的时间里,她的确切行踪与人证,她却支支吾吾,半天说不清楚。
霍平见状,当即冷冷喝道:“本官看你目光闪烁,言辞不详,一定不老实,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来人,先将她押下去,押她到刑房走一遍再回来。”
衙差立时领命将红樱押了下去。
刑房里摆放着各式刑具,有的刑具上面甚至还沾染着斑斑血迹,红樱越看,那脸色便越发苍白得厉害;衙差还在一旁十分尽职地向她介绍,比如这种夹棍是怎么用的,用在犯人身上会有什么效果,人体哪个地方会觉得疼痛不止等等,一一将罗列在刑房的刑具都向她详锯说。
一名衙差负责向红樱解说,而另外一名衙差则装模作样拿起刑具往她身上比划,还描绘着假如这些刑具用在她身上会如何如何。
红樱越听,双腿打颤得便越发厉害。刑房走到一半,她已脸色煞白,不住地哀求:“差大哥,求求你,别再说了,我什么都招,什么都招;求你带我出去吧,我要去公堂,我不要待在这里……”
霍平看见她脸色惨青地回来,微垂眼底带出满意的神色,嘴角噙着一抹轻蔑冷笑,问道:“嗯,红樱,现在你可是想清楚了当日自己去做了什么吗?”
“回大人。”红樱垂着头,拿眼角悄悄瞟了下怒气冲冲的东方舞,小声道:“当日,我按照大秀的吩咐,拿着胭脂所绣的荷包到府里东侧花园的凉亭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