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纯,别跑了……。”微喘的声线从里面扬出来,众人齐刷刷望过去,姬素怜的侍婢抱着几件男子的衣裳从里面追着灰猫跑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东方贤绷起过于阴柔的脸,脚步一顿,拦在了侍婢前面,指着她怀里的衣裳,“这些衣服哪来的?”
“啊,大少爷!”侍婢停着步,惊慌地将衣裳往身后藏,在发现其实不过徒劳之后,她咬着嘴唇,抖着双肩,支支吾吾道:“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刚才小纯从一间偏屋床底下拖出这些衣裳……,奴婢追得急,一时、一时忘了……。”
刚才还对东方语羡慕妒忌恨的众秀们,此刻看东方语的眼神立刻变成了鄙夷不屑幸灾乐祸;而那些公子们,则是嫌恶鄙贱加摇头。
东方语目露赞赏,不停地点头:高,这才是说话的最高艺术,说一半留一半,任凭各人发挥无限想像力,她敢肯定,如果明天她敢到大街上走一圈,绝对要被涶沫给淹死。
“住口,你休在这满口胡言。”东方贤恼怒低吼,脸上是情真意切为东方语遮掩的着急之色。
“表哥,大家都有眼睛,谁看不出来这是男人的衣裳,竟然连亵裤都……,她既然都做得出来了,你还费心替她遮掩什么呀!”冰冷的语气,倨傲的表情,微昂的精致小脸,姬素怜悠悠从里面转了出来。
嗯?先扣她一顶与男人私通的帽子戴戴么?
少女眉眼一挑,淡淡瞥了眼门外,唇畔勾出似笑非笑的轮廓,“表秀,再不追,你的猫可跑远了。”
姬素怜重重哼了一声,冷笑着瞥了眼东方语,昂起精致小脸,迈着碎步,踩着疏疏落叶,极为不屑地往外走。
东方贤见状,连忙道:“众位,不如一起出去看看,别让那只小猫又到别处闯下什么祸端。”
少女悠然跟在身后,听着他们踩在落叶上发出的沙沙声,笑意微微中小声咕哝:“原来——是只发情的母猫!”
“秀,他们往欢喜居去了,怎么办?”胭脂站在少女身旁,紧张地攥住袖子。
“怎么办?”少女懒懒勾唇,眼角一挑,眸光流漾,“不是凉拌就热拌呗!”
圆脸丫环傻傻跟在身后,一直皱着眉在想,刚才秀说的凉拌热拌是什么意思?
离欢喜居不远的小径上,东方贤走在前头,后面跟着成群的公子秀。
“嗯嗯……哼……哼……嗯……!”
令人听了脸红心跳的声音,随着阵阵轻风,送入众人耳里,顿时如巨石投在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浪花。
秀们刹时红霞满额,齐齐以玉掌捂脸,却又忍不住目光闪闪悄悄从指缝往欢喜居望去;公子们一听这声音,顿时只觉下腹一紧,体内血脉贲张,澎湃潮涌,双眼齐齐泛起血红兴奋之色,伸长脖子拉长耳朵往欢喜居探头探脑。
这声音……!
东方贤心下一惊,这时,绮香苑的平儿喘着粗气,慌慌张张跑了过来,凑近他耳边,小声道:“大少爷,秀、秀她不见了。”
“舞儿不见了?”东方贤一阵惊愕,目光沉沉望过那群年轻男女,不禁拢起眉峰,“她之前不是一直和那些秀们在一起吗?怎么会不见了?”
平儿瞄了脸色阴沉的东方贤一眼,战战兢兢道:“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奴婢之前突然感觉后脑一痛,便昏了过去,醒来发觉奴婢的衣裳被人换过,又四下找不到秀,奴婢怀疑……。”
东方贤眼角斜挑,远远瞟见横在草丛里青衫随风翻飞,心下立时冒出阵阵恼怒交织的寒意。
“嗯……嗯……哼……哼……嗯……”明显带着暧昧香艳气息的媚惑女声再度传出来,这回的声音比之前更清晰了些。
平儿脸上一红,瞄到东方贤森凉的目光,不禁打起寒颤,咬着牙,将滚到舌尖的惊呼压了下来,牙根却止不住颤抖发着格格响声,又急又快道:“啊……是、是秀的声音!”
东方贤心下沉了又沉,他自然也听出里头是东方舞的声音了,望了望那群目光闪闪,一脸好奇兴奋不已的男女,压住心头慌乱,张开双臂一拦,扯出比哭还难看的干笑,飞快道:“各位,前面的院子过于僻静,久无人居,那些负责洒扫的奴仆又耍懒,里面灰尘层层,蛛网叠叠,大家还是留步吧。”
“东方兄,姬秀的猫还没找到,我们不怕脏,不如让我们过去帮忙找找?”有公子心带不甘扬高了声音道。
他们都被里面断断续续的娇吟娥喘声弄得心头痒痒,谁都想进去看个究竟。
“就是,就是。”立刻有无数声音附和。
东方贤坚决站在原地,一步不让地张着双臂,额上开始冷汗涔涔,勉强僵笑道:“诸位,今天是我的寿宴,我这个做主人的岂有让大家再三奔波之理,各位快快请回吧,这时,厅里该有甜点等着各位品尝呢。”
“可东方兄,那边的声音是怎么回事?”还有人不肯罢休,仍欲越过东方贤,往欢喜居一探。
“咳……大概”东方贤吸了吸气,转着幽深的目光,僵笑道:“是哪来了两只发情的野猫吧。”
“对不起,我失礼了,还有这么多秀在这呢!”东方贤眨着诡森的三角眼,扯出温和笑容:“各位,请到正厅用甜点吧,这没什么好看的。”
在东方贤极力劝诱与阻拦下,这群被鼓动追过来寻猫的年轻男女们,心不甘情不愿,一步三回头地缓缓离开欢喜居。
东方贤用力抹了额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