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呛人的滋味,比起男子今晚这无限化水的温柔,更让她受不了,她简直要在他的温柔里溺毙了。
这人,真不知道他受什么刺激,竟然突然莫名的对她大大献起殷勤来。
她一边使劲咳着,一边拿眼角瞟了眼那动作轻柔,力度适中拍着她后背的妖魅男子。
“咳……,墨白,你先回去吧,我困了,想休息。”东方语忽然转身,让他掌心落空;一边拼命忍住咳嗽,一边站起来将他往门外推。
墨白坚持不过,便顺了她的意往门外走去。
他走出门口时,还停了停,双目温柔流漾地看着她,“你真的不用我再顺顺?”
少女随意挥了挥手,送他一个大笑脸,随即转身,飞快将门给合上。
翌日,东方语是在亮灿灿的阳光下醒来的。
宁楚虽早早起床,但却一直坚持等她起来才用早膳。
这让东方语知道后,心里无端惭愧了一把。于是,她起床洗漱的动作也变得史无前例的飞快。
用过早膳,东方语不待宁楚开口,自顾笑眯眯道:“宁楚,我们赶紧抓紧时间进宫去。”
她是一分钟都不想再耽搁了,这几天的遭遇,让她彻底领教了什么叫夜长梦多的滋味。
墨白放下碗筷,看了宁楚一眼,淡淡道:“我陪你一块去。”
宁楚目光微微转了转,眼底似是浮泛着什么凝了墨白一下,随即淡淡一笑,温和道:“好,那大家这就一起进宫去。”
建安殿。
宁楚带着东方语到蛟玥皇帝宁澈寝殿的时候,皇后文秋凤也在。
这自然不值得意外;东方语只是淡淡看了那典雅高贵气质清婉的女子一眼,目光随意在她凤袍上凝了凝,随即上前施了一礼。
文秋凤看见她,倒是露出十分亲切的态度。
宁楚心里虽然还介怀着文秋凤一手毁了他们母子情份的事;但礼不可废,他自然也得上前向她行礼。
礼来礼去之后。宁楚召来了御医,详细询问皇帝的病情。
“禀太子殿下,臣等无能;臣等虽日夜不敢懈殆,却苦苦研究不得解药;陛下的情况……哎,堪虞啊!”
站出来向宁楚禀报的是御医院院首;在一脸惭愧一声叹息中简短有力地总结了宁澈的情况。
既然没有任何进展,宁楚也不迟疑,他看了看静立一旁目光悠悠转动的绝色少女,温和道:“这位是我从远处请回来的名医;从今天起,父皇的病情就由她负责。”
“陆院首,以后若她有任何吩咐,希望你配合。”他的目光自少女风姿卓绝的脸上转到了院首身上,用力地定了定。
他声音温和,神态儒雅谦谦,但温和神态之下,却是不容抗拒的威严气度。
东方语还是第一次看见宁楚这副端坐睥睨的样子;仿佛他天生便是这等高贵风华,举手投足间尽显为君王者的威严气势与决断。
她心里微微生愕,但随即又释然地笑了笑。
这或许才是宁楚最平常的状态;她之前所见那个温和谦谦君子,实在难以人联想到皇帝的模样。
陆院首微垂着头,闻言,大大错愕了一会,眼角不自觉往右边瞟去,一瞟之下,这才发觉太子下首站着一个漂亮得跟瓷娃娃一样的丫头。
他估摸着,这丫头的年纪绝不过二八。
他一瞟,眉毛便抖了抖,这么年轻,能有什么了不得的医术,太子殿下莫不是急昏了,所以才会脖乱投医,还让这个丫头暂时统领他们。
陆院首瞄完东方语,有些狐疑地抬头,望向宁楚。
“太子殿下,这……不妥吧?”
“不妥?有何不妥?”宁楚敛了笑意,神态虽然仍旧温和;但他的声音却是冷的,“你是怀疑我识人的能力还是怀疑她的医术?”
陆院首听闻这话,浑身都微微震了震。
听宁楚这语气,分明透着不悦,还夹着淡淡怒气。
以往,他从来没见过太子殿下对谁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臣不敢。”院院首将头垂下,语气虽然恭敬,态度却是带着轻微的不服,“殿下若是让她暂时主领臣等,起码也该让臣等看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才行。”
少女在边上冷冷挑了挑眉,怀疑她的医术?
若不是宁楚亲自出面,不远万里赶到东晟她府中来请,她才懒得来蛟玥趟这皇宫的浑水。
艳绝少年淡淡一笑,神态温和,绝没有一点发怒的模样,“哦,陆院首这么说,就是自认为自己医术高超,在这里无人能及了!”
陆院首仍略躬身垂首,但听到这话,他的腰板却用力地挺了挺。
眉目之间,还隐隐流泻出几分骄傲自豪感来。
他沉默不语;但他神态间的表情已充分表明了,他就是这个意思。
“既然陆院首自认医术高超;为何连续数月,你率御医院总共御医一百零八名,日夜不懈为父皇会诊,却到现在也没有办法将父皇救醒?”宁楚温和一笑,笑容潋滟,眉目如画,神态一贯温和儒雅,然他的声音平淡中却铿锵着难掩的逼人怒意。
陆院首被他听似平淡实则凌厉的质问,问得哑口无言,老脸也在瞬间涨得通红。
宁楚垂眸,浓黑长睫轻眨,投下一瞥淡淡弧影,掩着他眼底变幻神色。
“这位东方姑娘,乃是我从远处请回来的名医,你现在怀疑她,也就是怀疑我;若是陆院首怀疑我的能力,不如让你上来坐这个位置,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