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君浩哭笑不得。
可儿是长得娇美可人了,可是,一个乡野村夫的女子,除了样貌,还有什么?
“娘想不想住大房子,像连家姨母一样,有丫头伺候,穿绫罗绸缎,吃着山珍海味?”
孟君浩揉了揉额头,问道。
“这……自然是想的。”
“那可儿家里有这些吗?还是以后能有?”
余氏摇摇头。
“这不就结了吗?”
“那丞相家的小姐就能让我住大房子,穿绫罗绸缎吗?她是要嫁进我们家的哎,还不得靠儿子你。”
余氏有些迟疑。
孟君浩嗤笑一声:“京城里的姑娘都娇气的紧,自然是带着大批的嫁妆,成群的奴仆,娘您就等着享福吧。”
余氏这才眉开眼笑起来。
孟老汉抽了一口旱烟,咳嗽一声道:“浩啊,你先答应了可儿这边的,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
不待孟君浩说什么,余氏先上前扒拉了一下孟老汉,横眉立目的道:“你知道什么?还是咱儿子有眼光,你就少说两句吧,那都有你!”
孟老汉被余氏一顿抢白,涨红了脸,蹲在一边唉声叹气,却不敢说话了。
可儿立在门口,只觉得脚都麻了,听到余氏开门出来的声音,一闪身进了自己的房间,趴在了床上。
余氏进来就看到可儿蜷缩在角落里,肩膀一耸一耸的,哭的梨花带雨。
余氏唤了一声“乖儿”,就抱住了可儿放声痛哭起来。
“我可怜的孩子吆,这是说的什么?千里迢迢的跟了过来,是婶娘我对不起你啊……”
哭了有半个时辰,余氏才慢慢的住了声音,抬起可儿苍白的小脸,道:“乖儿放心,你既跟了来,婶娘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但是你也知道,君浩如今正是关键的时刻,若是能娶了那个母夜叉,得了当朝丞相的帮助,那,那可是一步登天啊,等到他站稳了脚跟,娘就做主休了那个婆娘!”
余氏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可儿的神色,见她有一些动容,就立刻卖力的说道:“到时候,君浩当了大官,绫罗绸缎,山珍海味的,还怕不够你用了。”
可儿低垂了头,哑着声音咕哝了一句:“就怕君哥哥有了新人,忘了旧人了。”
余氏大手一挥:“那怎么可能?若是他敢,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说完,余氏又揽了揽可儿的肩膀,轻声道:“乖儿,有娘给你做主呢,不怕,再说你长得这样漂亮,还怕得不了君浩的心那。”
可儿似乎终于被说动了,红着脸点了点头。
余氏心中满意,拍了拍她的手:“只是委屈了我儿,到时候要先当个妾室,应付一下那个母夜叉。”
“妾室?”可儿的脸白了白,她的表姐就是给镇子里的那个地主当了小妾,没几天就被地主的婆娘逼的上了吊。
“怎么?不愿意啊?”余氏的脸耷拉了下来:“可儿啊,做人眼光得放长远了,君浩以后可是成大事的人,那想给当妾的人可多了去了。”
可儿脸色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怨恨。
不过,随着她垂头遮掩了过去。
“那婶娘让可儿想想吧。”
“哎,婶娘就知道,可儿是个乖孩子,你君哥哥就喜欢你这样的,他如今可正在关键的时候,你可不能再打扰他了啊。”
余氏叮嘱了几句,喜滋滋的离开了。
可儿目光直直的盯着关上的门,神色莫名。
余氏进了孟君浩的屋子,笑道:“好了,有娘出马,还有什么办不成的,可儿答应了,你就安心等着吧。”
孟君浩松了一口气,正在节骨眼上,他可不希望再传出什么话来,影响了他与淳于晏的亲事。
何况,他私心里,还是舍不得可儿这个娇娇人儿的。
是夜,一家人坐在一起,欢喜的吃着团圆饭。
孟君浩目光从可儿红肿的眼角扫过,落在了她白皙的天鹅颈上,再往下隐隐约约露出了一角粉色的小衣,孟君浩心中一荡,目光变得柔情起来。
夹起一筷子木耳笋片放在了可儿的盘子里。
“可儿,多吃点。”
“谢谢君哥哥。”可儿声音有一丝颤抖,抬眸轻轻瞥了一眼孟君浩,又急忙收了回来。
孟君浩脸上的笑容又放大了许多。
他记得从前可儿脾气可是有些骄纵的,如今面对自己这样患得患失的模样,娇娇怯怯如同风中摇摆的一朵小白莲花般的可爱。
夜里躺在床榻上,孟君浩翻来覆去,心情有些激荡。
从此以后,娇妻美眷,坦荡前程,都在他眼前了。
哦,对了,不能太着急,怎么也得将淳于晏收服的服服帖帖的,才好纳了可儿。
直到半夜,孟君浩才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淳于晏换了一件湖碧色绣折枝桃花的小衫,下系一条云形千水裙,走起路来如波纹粼粼,款款有型,腰间系了一个香囊,里面装着的正是那块石头。
淳于晏似乎好长时间没见过这块石头了,今日在梳妆盒里发现了它,似乎又透润了许多,一时起意挂在了腰间。
“走吧。”淳于晏带着杜若和青萝向碧石居走来。
父亲大人说今日要请了孟君浩来,商量他请媒人上门提亲的事,总不能自己出面就将这所有的事情都定下来吧?
淳于晏只觉得心慌慌的,没有着落,又隐隐的有些期待和不安,总之她已经在屋子里转悠了好几圈了,才被青萝按在了凳子上梳妆打扮好了。
碧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