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前夜饮酒才睡过了头,没赶上考试的。”
袁素将兰曦若手中的针线夺了过来放下,起身道:“我得再去看看问询的笔录,你先睡吧,不用等我。”
兰曦若温顺的点点头,心知袁素这是发现了什么,于是收拾了转身躺下了。
果不其然,袁素一夜未归,第二天早上才匆匆回来,换了衣服又出去了。
兰曦若心中担心,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在家里干等着。
转眼间,秋闱散场,有人欢喜有人愁,不过总是又过了一关,学子们仿佛是出了笼的飞鸟,把酒言欢或者相约出游,有听到那个死去的学子的消息的,也不过是多了一些感叹悲怀,可是最令他们牵肠挂肚的,还是三日后的放榜。
那一天秋闱考试院前,人山人海,随着榜单一贴出,有兴奋的,有失落的,也有失声痛哭的,人生百态尽在其中。
淳于丞相早在放榜后就回了府,沐浴休息,整整睡了一天,才听到了那名学子的事情,心中一时感慨。
其实,他认识那栈的时候,还曾见过他在一群学子中从容镇定,挥洒自如。
而且,他还动过心思,想着榜下捉婿,将他定给晏晏呢。
额……淳于丞相心中一突,顿时将这个念头收回了。
若是让人知道他有这心思,再加上前几次晏晏相亲的波折,说不定在她貌丑的流言上,又再被加上一句克夫,那就糟糕了……
说起榜下捉婿呢,淳于丞相并不是心血来潮,有了前几次的教训,他觉得还是找一个家世不显,才学人品出众的学子,这样他也会碍着自己的面子多照顾着晏晏,其实钱财什么的,都没有晏晏过的开心最重要了。
当然,也是因为晏晏的母亲当年心疼女儿,从小就开始攒嫁妆,而且轻汀的嫁妆也全留给了晏晏,所以,若是男方上进又有才学,人品端正,知道敬着晏晏就好了。
这样的人选自然是秋闱时候最值得挑选了。
幸好,皇上又指了他做主考官,嘿,天时地利人和。
虽说,有学子跳楼这样的事发生在秋闱是很引人注目的事情,可是过去了这么多天,并没有什么别的消息传出来,人们最多叹息一声,就又开始沉浸在放榜的欢喜中了。
最多有颊坏难ё樱被袁素叫去问了话。
这一天,风和日丽,秋风飒爽。
淳于晏与杜冰心相约去了琳琅阁,如今晏晏也开始欢欢喜喜,大大方方的出门了,二夫人很是开心,对杜冰心也越来越好。
送了抱着一堆礼物的杜冰心出了门,淳于晏心情不错,转个弯,抬脚向花园子里走去。
这时节,园子里的秋菊开的正好,正可以拿来做菊花锅,在锅子中放入鲜汤、鱼丸、鲜肉、鸡脯,把菊花掰撕成瓣,盖锅闷煮,片刻可食,汤鲜肉嫩兼有花香,相得益彰,想想就美味的很。
转过藤萝环绕的假山,入眼就是一片金黄,俏丽的菊花一朵紧挨一朵地开放着,鲜亮而又挺拔,远远望去,像织不完的锦那么绵延,像天边的彩霞那么耀眼。
花瓣细长,微微向上翘起,仿佛小姑娘微笑的唇角,花蕊微黄羞答答的隐藏在花朵中间,威风吹过,摇摇曳曳,像极了舞女美丽的裙。
就在这一片美景中,传出一个朗朗的吟诵声。
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未穷。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好诗!”淳于晏忍不住拍手赞道。
抬眸,灿烂的花丛边,一名清瘦高挑,身穿蓝色布衫的男子惊讶的望了过来,面如春柳月,色若何平叔,风姿卓卓,文质彬彬。
“你,可是敷了粉?”
说完,淳于晏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这问的是哪门子的话啊?
男子惊愕了一瞬,转而脸上开始泛红,一直红到了脖子处。
目光也躲闪着,不知该放在各处。
若是说这话的是男子,恐怕早就被打了,可是眼前的女子……
花丛边的男子踌躇了一下,不确定这是不是叫做调戏?
“哦,那个,我主要是想夸你才貌出众……”
淳于晏后知后觉的,解释了一句。
却没想到,眼前的男子脸色由红转黑,一扭身跑走了。
淳于晏眨眨眼,转过身去捏了一把杜若,恍惚的道:“杜若啊,我刚才是见鬼了吧?”
杜若闷哼一声,咬着牙道:“姑娘,不是鬼,是人。”
“咦,那我怎么不疼呢?”
杜若:“……”
抬起被掐的青紫一片的胳膊,声音平平的道:“您掐的是奴婢……”
“啊,哦,哈哈,那个,不好意思啊。”淳于晏挠挠头,扯着嘴角嘿嘿的笑。
采了一篮子的娇嫩金黄的菊花,淳于晏兴致勃勃的进了厨房。
半个时辰后,热气腾腾的菊花锅就上可桌。
淳于睿白天都在国子监,娇娘欢呼雀跃的坐在桌子旁,眼巴巴的盯着冒着香气的锅子。
“咦?父亲呢?”
淳于晏左右不见丞相,不由开口问。
以往有新菜,父亲肯定是不会缺席的。
二夫人举着箸子,笑道:“有举子来拜座师,你父亲在前院呢。”
这也是历届秋闱的规矩,当年的主考官就是那些中举之人的座师,而第二年春闱殿试后,统一称为天子门生。
丞相大人这样惊才绝艳,又手握实权的座师,谁不愿意巴结呢?
不过,这见与不见,也是有玄机的,当然,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