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安阳能不能娶淳于晏这个已经成过亲的女子,就是苏慕柘那里也是没法交代的呀。
“这段时间,你没事就在宫里待着,那也不许去了。”建安帝直接给下了命令。
安阳郡王顿时瞪大了眼:“为什么?”
“为什么?你是还嫌流言不够猛烈是吧?就算你不在乎,人家女孩子,不,人家是有夫之妇,能不在乎吗?”建安帝生气的将手中的棋子扔到一边,指着安阳郡王的额头问。
“那,可是,我还有事呢,大事,我可不能在这儿陪您了,正好,让端王表哥陪着您吧。”安阳郡王说完,一溜烟儿的就给跑远了。
建安帝气的直想跺脚,这个小兔崽子!
端王在一旁,手中还执着棋子,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是从前的那个建安帝,他那严肃如同天神的父皇。
在这一刻,他的父皇也仿佛是一个平常的操心的父亲一般,拿自己调皮的儿子没有办法。
端王突然就想起了小时候,那个时候他才不过四岁,拔了父皇最喜欢的白玉簪,父皇似乎当时就是这个样子,又气愤又无奈,最后摇摇头,将玉簪花又种了回去,幸好,后来玉簪花又活过来了。
那个时候,他与父皇之间也是有天伦之乐的吧?
端王手还停在半空,思绪有些恍惚,一时之间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父皇,您还下不下呢,再不来,可就输了……”
端王迷迷糊糊的道,说完突然就惊醒了一般,一脸的惶恐,急忙从塌上滚了下来,跪在了建安帝的面前:“父皇恕罪,父皇恕罪。”
“起来吧,你何罪之有呢?”建安帝甩了甩衣袖,又坐了下来,指着棋盘道:“继续下棋。”
“是,父皇。”端王起身,再坐下来的时候,就更紧张了。
建安帝瞄了他一眼,心中叹气。
一个是太老实,一个又是太调皮,唉,真是难管。
安阳郡王从雍和宫跑出来,迎面就遇到了苏慕柘。
苏慕柘刚从辛峰那里过来。
根据丞相的猜测,他们从军师在京郊出没的地方入手,终于费了很大的力气,将军师的家人给找到了。
军师原名叫做田狗子,自小就调皮捣蛋,后来娶了媳妇,也是整日里游手好闲,仗着跟一个过路的老师傅学了一些功夫,纠集了一伙儿游手好闲的小年轻,坑蒙拐骗,偷鸡摸狗。
田狗子脑子灵活,自己做了大哥指挥着,其他人执行,后来将那一片闹的不成样子了,官府出面将他关了几年,出来后,田狗子给自己改了名,叫做田虎,却是更加的变本加厉了。
经常的神出鬼没,又一次半夜还抗回了一袋子金银珠宝。
田虎生性顽劣,媳妇与他生气,也没有办法扭转,因为他住了牢,他的娘哭瞎了眼睛,这一次田虎背回这些,他娘更是心中害怕,又打又骂,想让他改好了,可是,田虎却硬生生的挨打,他娘手中的拐杖打在背上都肿了,他还是不说一句软话,只说要挣大钱,养活娘和媳妇儿子。
他娘将他赶出了家门,后来田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他的媳妇就带着儿子,和他娘相依为命,一直过到了现在。
军师也就是田虎,看到瞎了眼的老娘和已经苍老的看上去像是五十多岁的媳妇,还有长的清清秀秀,穿着书生长袍的儿子,顿时就崩溃了。
所以,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也都讲了出来。
他被娘赶出去了之后,就遇到了几个络腮胡子的大汉,将他绑上了京郊的鸡架山,哪里还有一群人,看上去都不是什么好人,可是田虎无处可去,索性就跟了他们。
据他的回忆,他落草为寇没多长时间,他们的大哥就去会见了一个人,他们都叫他“三哥”,也就是后来去打劫丞相夫人一行的带头大哥,那天都蒙着脸或者带着面具,所以田虎也不知道那个三哥长的什么样子。
“你是说,打劫这件事是那个三哥吩咐的,他不是你们中的人吗?”苏慕柘问田虎。
田虎摇头,道:“不是,我只知道那个三哥与我们的大哥原来是老相识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消失了,突然出现我们大哥还高兴了许久,说是要给他摆宴席,他也没有同意,只说干成了这一票再庆祝。后来,干完这一票,我们这批人也被官兵俘虏的俘虏,逃跑的逃跑,都四散了开来,当时我被吩咐的就是带个小孩子去陇西。”
“谁吩咐你带着嘉哥儿去陇西的?”苏慕柘皱着眉头,问道。
田虎张了张嘴,道:“当时好像是那个三哥说的,我们大哥去南边,二当家的带人往北,还有一个人要带着往陇西,他们都觉得陇西太远,只有我无家可归,所以自告奋勇来了陇西,因为三哥说了,来陇西的赏五十两银子。”
“他有没有吩咐你去陇西干什么?”苏慕柘又问道。
田虎道:“一开始没有,我们都以为是让我们先逃命呢,后来在路上我就听说了,我们大哥还有二当家的都被抓住了,我害怕,所以更是加快了速度,等来了陇西,就靠着那点银子窝了起来,再后来就遇到了马大元,他安排我进了青桐山的山匪中。”
“嘉哥儿你一直带着吗?”
“是啊,三哥说,找个地方就可以解决了他,后来又传消息,暂时不让动,再后来三哥就没了消息,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就一直带着了,后来主要也是自己一个人,有些孤单,看见他好歹有个伴儿。”
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