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晏皱了皱鼻子,眼睛有些酸涩。
“嗯,不算很生气,再说,也不过是听说这位郡主将我们的院子都换成了她喜欢的风格。”
淳于晏撇过头,赌气的道。
她从前就是宽容的,大度的,怎么了,就不能尖酸刻薄小心眼了吗?
“不,不是,我回去把那些东西都扔了!”
苏慕柘磕磕巴巴的连忙道。
怎么能让晏晏误会他在青阳郡主布置的屋子里住过呢?
“难道小桃没有告诉你吗?我连夜就让她将那些东西都扔了出去。”苏慕柘生怕淳于晏不信,又补了一句。
淳于晏目光直直,一字一句的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将我那些摆件都扔了?”
“是,是啊……”
难不成还留着让你生气啊?
苏慕柘感受到了淳于晏冷森森的目光,后面的话没敢说出口。
“苏慕柘!”淳于晏突然爆发了,大声喝道:“谁让你给我扔了的,你知道那些东西有多珍贵吗?那都是我母亲的遗物!”
苏慕柘被淳于晏吼的一愣一愣的,看着她眼圈变红,手忙脚乱的想抱住她,被她一把给推开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的……”苏慕柘不知道该怎么道歉,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些都是晏晏的母亲留给她的,毕竟那样富贵华丽的摆件,他从来没见淳于晏用过,她也不喜欢那样的风格好像。
小桃怎么也不告诉他呢?
苏慕柘欲哭无泪,只能张着手傻傻的看着淳于晏。
淳于晏心中憋闷,又想起了这一路来柳青青陷害自己,从楼上摔下来那种窒息绝望的感觉,还让那个地痞无赖诬赖自己,好不容易解决了这个麻烦,如今有惹了一位青阳郡主,打不得骂不得,还得好声好气的动脑子去敌斗她。
威远侯府,除了苏晴,其他的人都不喜欢她,焦氏跟着柳青青一起陷害她,今天晚上一个好脸都没有,老夫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心偏向着青阳郡主。
如今,苏慕柘还说她小心眼儿,还将母亲留给她的东西全都扔了!
淳于晏抿了抿嘴,死死的憋住眼角的泪意。
父亲曾说,女孩子也应该像迎霜的青松,挺拔而独立。
可是,她也觉得很累的。
“苏慕柘,你回去吧,我想好好歇两天。”淳于晏突然扭过了头,低声说道。
苏慕柘不知道淳于晏为何突然这样情绪低落,想了想,他点头道:“好,我现在就回去将那些东西都给你找回来,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去看你。”
说完,苏慕柘恋恋不舍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跳下了马车。
淳于晏窝在马车里,心口堵的慌。
马车得得回到了丞相府。
淳于晏先去了嘉哥儿的院子。
他已经睡着了,卷翘的睫毛,好看的像个女孩子,怀里还抱着今日淳于睿给他买回来的小木马。
“嬷嬷,嘉哥儿没事吧?”
淳于晏轻声问了几句,知道嘉哥儿没看见她,哭闹了几下,淳于晏心疼的上前,仔细给嘉哥儿提了提被角,然后才放心的离开。
青萝早将屋子里安置好,等到淳于晏回来,伺候着她去沐浴。
药浴她还一直坚持泡着,肌肤比之从前更是细白如雪。
此刻,窝在热气腾腾的木桶里,淳于晏莫名的想起当年刚成亲时候,跟着苏慕柘去温泉庄子上的事情来。
那时候,苏慕柘还比较害羞,闭着眼睛抱着她,走的飞快。
那时候,自己也从没有想过,会真的将这个人放进心里,患得患失,忐忑不安。
是的,淳于晏就是不安,像每一个刚刚陷入情网里的女子,敏感多疑又嫉妒,即使她心中明白,苏慕柘对自己是真心的,可是看着那些个女子为了苏慕柘手段频出,前赴后继,心中还是会有些不安。
也会不断地将自己和他人作一比较,脑海里总担心自己的价值得不到对方的承认,因此便产生嫉妒,有时会使自己无法得以解脱。
或许,她现在就陷进了这种牛角尖里。
赌气赶走了苏慕柘,又生气他没有留下了陪自己,知道因为那些嫁妆摆件被扔,心中难受,又明白他是为了向自己证明与青阳郡主撇清关系,心头又会慢慢的浮上一丝甜蜜。
淳于晏将自己的头埋进了木桶里,为自己今天晚上的莫名其妙的脾气感到羞愧。
她不是这样的,从来都是顺从的,替她人着想的,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胡搅蛮缠,像个刁蛮任性的小儿女了?
“少夫人,水凉了,快出来吧。”
淳于晏久久不出来,杜若有些不安,进来看看,然后就看到了淳于晏将自己埋进了水里。
“少夫人,姑娘,您这是怎么啦?”
杜若大惊,青萝几个听到动静,也赶忙过来。
淳于晏的脸上都是水,滴滴答答的往下落。
“姑娘,您哭啦?”白芷惊呼一声。
几个丫头少夫人也不喊了,本就是在丞相府自己的家中,又心中惊疑,哗啦一下围了过来。
杜若今晚跟在淳于晏的身边,苏慕柘与淳于晏的对话隐约也听了一些,她急忙道:“姑娘,您是不是误会了,小桃没有将那些东西扔掉,三公子吩咐她扔出去,小桃是想着是夫人给您的陪嫁,就给又锁了起来,您可千万别担心啊。”
淳于晏抹了一把脸,苦笑道:“我没有哭,好啦,扶我起来吧。”
“嗳。”几个丫头将淳于晏收拾好,关了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