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泽笑着扶起苏慕柘:“没想到,三弟都这么高了,想当年还是一个流鼻涕的淘气包儿呢。”
当年,苏慕柘三岁就离开了侯府,后来他们二人除了老侯爷的葬礼匆匆见过一面,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让大哥见笑了,那时候不懂事。”苏慕柘拱手笑道。
苏慕泽摆手:“哎,咱们兄弟多年未见,改天好好在一起喝酒,对了,还没恭喜三弟,听说,要成亲了?”
说到成亲,苏慕柘似乎有些腼腆:“是,日子刚定下来,就在三月初八。”
“那真是恭喜恭喜了,听说是丞相家的姑娘,定是温柔贤淑,恭喜三弟了。”
“额,大哥可能刚回来,没听说,”苏慕柘挠了挠头,道:“那位姑娘她脾气性子有些烈,容貌也,咳,与众不同的很。”
“额……那三弟是如何相中的?娶妻娶贤,再说,以三弟这样的品貌,定是要娶那容貌品行出众的女子,怎的?是有什么不妥吗?”
苏慕柘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她确实是一个好姑娘。”
苏慕泽似乎明白了,也不再追问什么,只笑着寒暄了几句,与苏慕柘告辞了。
转过身去的苏慕泽,脸色的笑容立刻消失了。
这个苏慕柘看起来憨厚老实,实则小心的紧,一点口风都不漏,难怪父亲被他骗了。
自此,苏慕泽对苏慕柘又多了几分观察,暂且不提。
只说,丞相府里,二夫人送走了媒人,揪起了帕子开始抹眼泪。
娇娘从隔壁间探头出来,笑嘻嘻的问道:“娘是怎么了,怎么开始哭起来了呢?”
二夫人瞪着她,想到晏晏要出嫁了,过两年就轮到了娇娘,一时之间难过更甚,哭的更厉害了。
娇娘一脸蒙圈的看着自家娘亲,不敢说话。
可是,难过归难过,晏晏出嫁的事情,二夫人却是细心的很,一件一件的陪嫁要过目,每一晚都督促着晏晏药浴,还拉着她散步锻炼,二夫人说,要让晏晏成为最美的新娘。
随着日子的临近,娇娘日日黏着淳于晏,想到以后再也不能这样天天看到姐姐了,娇娘就想哭。
淳于睿也抽空回来,看望淳于晏,每一次都带着她喜欢的点心。
淳于晏又一次忍不住挨着二夫人,叹气道:“二娘,我还是不嫁了吧?其实,不嫁人挺好的,我就喜欢我们的家……”
二夫人急忙打断了她的话:“真是一个傻丫头,哪有女子不出嫁的,再说,苏慕柘看起来还不错,起码心里有你,我告诉你啊,这夫妻相处,最重要的就是夫君心中有你,才会敬重你,爱护你,才不会做出那些纳妾啊外室的丢脸的事情,二娘还真是担心你呢,毕竟嫁过去一大家子人,不过好在,你们是单独的院子,不开心了关上门,自己过自己的,可是你也不能太任性了,知道吗?两个人只有互相敬重,互相谦让才能长久……”
巴拉巴拉……二夫人恨不得把所有需要注意的事情一股脑的灌进淳于晏的脑袋里。
淳于晏听得昏昏欲睡。
其实这些都用不上吧,对于一个有着约法三章的假成亲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各过各的,互不干涉。
嗯,就是这样,淳于晏托着腮闭上了眼睛,梦里是她看遍山河的美丽景象,对了,还可以去草原呢,淳于晏骑马飞驰在一片绿色的汪洋里,杜冰心在对面山坡上咯咯的笑着……
“晏晏,你到底有没有听二娘在说啊?”二夫人佯装生气的点点淳于晏的额头。
这丫头,居然给她睡着了!
“啊,听呢,听呢,不过二娘,昨晚绣那个嫁衣,熬了好晚呢,您看,我眼睛还红着呢。”
淳于晏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撒娇的道。
二夫人瞧过去,果然眼睛底下一片青影,于是急忙说道:“哎呀,你不早说,好了好了,赶紧回去休息,嫁衣可以慢点绣嘛,实在不行不绣了,怎么能熬的眼睛通红,这到时候可就不漂亮了。”
淳于晏开心的“哎”了一声,乐颠乐颠的跑回去睡觉去了。
杜若跟在身后,暗暗叹气,二夫人又被姑娘给骗了,什么绣嫁衣,明明昨晚是看话本子看的太晚了,若不是她催着休息,估计姑娘能熬到天明!
嫁衣什么的,总共动了两针吧,额,或许就一针?
反正,二夫人准许姑娘不绣嫁衣了,算了算了,谁让自家姑娘女红不行呢。
日子就这样如水一般的流走了,转眼迎春花儿开,桃花红了小脸。
三月初八,吉,宜嫁娶。
威远侯府早早的就开始忙碌起来,苏慕柘一双清凉的眸子,也被这漫天的红色给染上了喜色。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起就要去迎娶淳于晏,苏慕柘的心跳就有些快。
焦氏一身红色喜庆团纹衣裙,笑意满满的迎接着到来的客人。
谁不赞她这当婶娘的贤惠敦厚,隔房的侄儿娶亲,竟然办的如此盛大。
苏慕柘不语,只远远的望着。
他们三房的位置位于侯府南侧,院子宽敞又向阳,焦氏前段时间收拾的时候,竟然提出让苏慕柘跟苏慕泽换院子,理由是,苏慕泽人口多,住不开,而苏慕柘不过才两个人,怎么也不需要这样大的院子。
苏慕泽第一次面露怒色:“这是我父亲和母亲住的院子,还请恕侄儿不能割爱了。”
明心堂里一时之间掉针可闻,还是苏慕泽干笑了几声,阻止了焦氏:“没关系的母亲,将西院那边的墙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