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苏玉妍扫了一眼桌上的残羹,见只略略动了几样,再看锦秋刚才放在桌上的酒壶,却是西洋玻璃做的,形似于现在代盛装红酒的瓶子,里面琥珀色的液体只剩下一半,房间里并没有什么酒味,想来这酒也类似于葡萄酒,她这才暗暗松了口气,随即加重了语气,“你既知道他不能喝,便应该派人知会我一声,不该就这么由着他的性来才是。”
锦秋微垂眼睑,音如蚊呐,“是,奴婢知错了。”
“你跟在爷身边,也有好几年了吧?”苏玉妍抬眸看了她一眼。
锦秋低着头,老老实实地说,“奴婢跟着爷,已经整整十年。”
“那也是府里的老人了。”苏玉妍淡淡说道,“府里的规矩,只怕你比我都要熟悉得多了。”
锦秋依旧垂着头,“奴婢知错了,还请少夫人降罪。”
“降罪就不必了,府里的规矩你熟悉,你自己去领罚吧!”说完,苏玉妍也不看她,只盯着沈珂那通红的脸,“沈大爷,你喝醉了!”
沈珂似笑非笑地回望着她,“我没醉,凭我的海量,区区半瓶葡萄酒又怎么能醉得倒我?”一边说,一边伸手来拉她的手。
苏玉妍“啪”地一声打掉他抚上她胳膊的手,脸上已现薄怒,“来人,把这桌子撤了!”沈珂出去时还是好端端的,她不过去看了一会儿荷花,回来得稍微晚一些,他就胡闹成这样,难道是在外头遇上了什么难事?抑或是原形毕露?
春草与双珠两个赶紧招呼仆妇们把残席撤下,一边又叫人去打热火来让沈珂洗澡。
正忙乱中,锦春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看到屋里的情形,暗叫不好,连忙上前帮忙。
苏玉妍虽然恼怒,却也强忍着没有冲沈珂发作,只冷眼看着春草双珠和锦春几人架着沈珂去了浴房,想着婚前的沈珂都是由锦春和锦秋两人侍候的,又想到刚才锦秋那副梨花带雨的娇俏模样,更觉心头的无名火蹭蹭直往上冒,当下便大步进了浴房。
春草与双珠都是未出阁的女子,将沈珂架入浴房后就出来了,锦春却是侍候惯了的,自然而然地替他更起衣来,才为他脱下上衣,露出精壮的胸膛,苏玉妍就大步进来了,锦春微微一滞,旋即脸上一红,低声说道,“少夫人亲自来替爷洗吗?”
“嗯。你出去吧!”苏玉妍扫了她一眼。
锦春的目光在沈珂那似睁非睁的眼睛上瞟过,便逃也似地大步出去。
苏玉妍上前,蹲下身去,望着沈珂,轻声说道,“你是在跟我演戏么?”
沈珂睁开双眼,微微一笑,“我是旧疾复发,并不是跟你演戏。”说罢,伸手将苏玉妍往他怀里一带,苏玉妍猝不及防,顿时和身扑进他的怀里。
他身上满是淡淡的葡萄酒香,加上浴房里玫瑰精油的香味,将苏玉妍心中的恼意冲淡了几分,旋即用力挣扎,想要挣出了的怀抱,“你这是做什么?”
话音未落,沈珂的嘴就封住了她的口唇,她只能徒劳地发出“呜呜呜”的声响,用力挣扎,却始终挣不出他的怀抱。
良久,沈珂的唇才慢慢离开。
她深吸了口气,用力挣出他的怀抱,冷声问道,“沈珂,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珂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好半晌才道,“你刚才冲锦秋的发火的样子,真好看。”
苏玉妍心里一动,口气便缓和了几分,“你是故意引我冲锦秋发火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