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龄兴高采烈地给了严成锦六十万两,他也没打算还,所以,这笔买卖一点也不亏。
正巧,严成锦也没打算还他的银子。
招募水手出海,定会被陛下发现,船出不了海。
“还请爵爷依据新立的商律,立下契据,付了银子,一概不退还。”
“哎呀,贤侄说得对,不还不还。”
张鹤龄欣喜若狂。
岛国有两座银矿,等全部挖出来,当大白米饭吃也吃不完。
谢玉在京城的时间不长,却也知道,寿宁侯不是按契约办事的人。
他犯了明律,告到宫里也没用。
“严大人,会亏本的,半年不能运输丝绸、茶叶和精盐,商会至少亏损十五万两。”
王不岁同样心里难受,却不敢出声。
张鹤龄怒瞪他们一眼,怕严成锦改主意,立下字据,对严成锦道:“快带我取船。”
良乡的五艘大船,有一艘停在码头。
其余都停在通州大运河。
张贤亲自带他去区船,张鹤龄感慨万千,竟落下泪来,直接雇佣大船的水手。
一刻也等不了,那些倭寇,此刻挖的是他的银子啊。
多等一日,就要损失几万两。
想到这里,他便悲痛欲绝,心疼得不能呼吸。
半日后,拖家带口登上大船,张鹤龄忙吩咐管家:“出发!”
海上行船寂寞,他连小妾也带了,这回总算万无一失了吧?
正在这时,一队身穿飞鱼赐服的人马,沿着良乡的水道,奔袭而来。
牟斌大喝:“陛下有旨,命侯爷进宫面圣!”
张鹤龄蹬着脚,催促水手:“不必理会,快点行船!”
距离太远追不上,牟斌知道张鹤龄不会停了,连忙去找严成锦。
严成锦早等在此处,就等锦衣卫来了:“牟大人派人去通州,寿宁候会在那里停船。”
通州距离京城并不远,京城驾快马赶去,只需两个时辰。
牟斌换了马匹,马不停蹄赶去了通州,势必要将寿宁侯抓回来。
翌日清晨,一轮红日初上。
严成锦站在银镜旁,张开双手。
单日是春晓更衣,双日是千金更衣。
千金拿出都御史的常服。
严成锦摇头:“本少爷今日要穿斗牛赐服。”
“奴这就给少爷换。”
此时,何能小跑进来禀报:“少爷,锦衣卫来宣,让您立即进宫。”
严成锦吃过早饭,坐上轿子来到午门,此时,天色还早,广庭上,仅有几个入宫当值的大臣。
很快,他来到奉天殿门前,大步走进大殿。
李东阳三人也在大殿中,朱厚照更罕见地被召来。
张鹤龄见了严成锦,朝弘治皇帝跪伏叫嚣:“陛下,让严成锦还臣的银子,臣就说!”
弘治皇帝早已知道事情的始末:“严卿家,将六十万两还给寿宁候,朕不许五艘大船出海。”
严成锦思索片刻,从怀中掏出契据:“这是寿宁侯立下的契机,概不退还。”
明律,连皇帝也需要遵守,否则,君宪岂不是成了戏言。
下了一道圣旨,尽管是错的,也需要用另一道圣旨追回,这就是朱元璋定下的律法。
白白亏了六十万两银子,张鹤龄怒了:“银子不还,打死臣也不会说的!”
弘治皇帝变得为难起来,一边是律法,一边是国戚。
平心而论,严成锦白白夺取六十万两,有些过分了。
李东阳三人颔首点头,听闻张鹤龄为筹集这笔银子,还卖了田地和门铺。
顿时,有点心疼张鹤龄。
见弘治皇帝为难,此事说不定得闹到张皇后那去,严成锦斟酌片刻,道:“爵爷不说,臣能猜出来,他在海外发现了银山。”
霎时,大殿中一片死寂。
弘治皇帝瞠目结舌,李东阳三人露出不同程度的震惊。
张鹤龄宛如见了鬼一般,瞪大眼睛望着严成锦,仿佛在问你怎么知道的?
严成锦继续道:“寿宁侯出海,是为了寻找银山,如今回来借船,想必,是找到银山了。
且契据上租期为半年,能在三个月往返,而倭寇在沿海又有白银交易,臣猜测,银山在岛国。”
张鹤龄窒息了,他有点喘不过气来,全中了!
大明除了他们兄弟,绝不可能有人知道岛国的银矿。
严成锦连京城都没出过,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陛下!臣说,但陛下要将银矿一成银子,分给臣!”
再不说,等朝廷派人去,一分都没了。
张鹤龄面色慌张,连忙跪伏在地上。
弘治皇帝看张鹤龄的面色,便知道,严成锦所言是中了。
这是……祥瑞啊!
“一成是多少?绝无无可能,朕可许你,若挖出一万两,可给你二百两。”弘治皇帝激动起来。
张鹤龄面色崩塌:“再让严成锦还臣三十万两银子!”
“臣愿返还。”
占据张鹤龄的银子本就不在理,张皇后再通情达理,也会震怒。
此事到此为止,是最好的选择,白嫖三十万两,不亏。
朱厚照傻眼了,本宫挨了一顿揍,才赚两万五千两……
“在岛国的石见,有一座银矿,我兄弟二人下去矿井,满目都是银子,可日产白银,五万两。”
张鹤龄怕弘治皇帝不信,夸大了几倍,隐藏一座佐渡银矿,他也不亏。
严成锦微微眯着眼睛,石见银矿产银,占据明朝时世界的三分之一,全力开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