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汝王考不上,就怕汝王能考上,严成锦出了宫,坐上马车前往良乡。
来到理学院时,朱祐梈正在教舍的角落里,翻看宋景新注的宋氏天工。
“祝有梈?”
“正是在下,兄台有何事?”朱祐梈站起身来,像书生那样有模有样的作揖。
“本官是藩王大计的监察官,汝王靠工程师投机取巧,已违规。”
严成锦倒是想亲自出超纲考题,让谁也考不上,可这样一来寒窗苦读的流民胥吏子弟的辛苦,就浪费了。
“本王不在乎评等,还请大人禀报陛下。”朱祐梈想借着这次藩王大计,在良乡好好研究理科。
严成锦犯难了,人家不要名次,你还能强制参加?
“试卷由本官审核批阅,汝王考也考不上。”
“你!有失公平!”
“那下官公平一次,考汝王理科一题,答不上来,汝王自己弃考,如何?”
“好,你说!”
严成锦想了想,抱着考死朱祐梈的心态,终于想出了一道题:“一百两银子和一文铜钱,丢落地面,谁先着地?”
“一百两银子重,自然是一百两银子。”朱祐梈轻视一笑,有点怀疑严成锦做阅卷官的水平。
“王爷答错了,是同时落地。”
朱祐梈脸色僵硬住了,宛如一道闪电劈在嘴巴上,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王爷回去吧。”
严成锦才懒得跟他解释,很快。
朱祐梈呆如木鸡站在原地,理科的书籍,已阅十之七八,怎么可能是同时落地?
他不信,可是手边没有一百两银子。
石头!
可以用石头,代替一百两重的银子。
回到小院,严成锦皮鼓还没坐热,就听暗探慌了神跑进来禀报:“严大人不好了,汝王爬上了青山书馆的五楼屋檐,要跳下来,死了一了百了。”
严成锦震惊了,想不到朱祐梈如此执著。
青山藏书馆底下,黑压压全是人,昂首看热闹。
朱祐梈从藏书馆五楼的窗口,爬到到屋檐上,风很大,拂动布衣咧咧作响,他双腿不停地打颤。
地上的暗探惊得慌不择言:“快跳…不…快入宫禀报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