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项,都值得他仔细揣摩许久。
“大人,没有粮,只怕这河也挖不下去,力役们都逃荒去了,如今安陆州,唯有兴王府还有余粮……”钟祥县县令陈政小声叹息。
兴王巴不得搬到江南去,又怎会助谢丕治水。
谢丕道:“本官与他说,正好,他来了。”
不远处,一顶朱红轿子停在河堤上,朱佑杬望着汉江,果然同他预料,还差两寸,便冲出河堤了。
“天灾人祸,你回朝中复命,陛下也不会怪罪。”
“兴王所言差矣,吾学理科,严大人所注的治水之法,定能驯服这区区江水。”
“严成锦?”
朱佑杬轻哼一声,虽未谋面,却也听王妃说过这御史。
“下官征力役壮丁万人,还请王爷赈粮。”
谢丕紧紧盯着他。
“本官的皇庄也被淹了,仓库空空。”朱佑杬背负着手,看向一旁青灰色的泥土,好奇:“这便是混凝土?”
谢丕是工程师,来到安陆州后,便命人搭建炉灶,开始生产死灰。
不料,大雨来袭,只能等雨过后再开工。
“兴王若置安陆州的百姓不顾,本官便上奏朝廷。”谢丕道。
竟敢这样威胁兴王,陈政后背都要湿透了。
朱佑杬深深地看着谢丕,又看了眼谢丕身后滚滚奔腾的江水,许久,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