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营长?”
张立功眉毛一挑:“可是第115师的第三旅的孙营长?”
牛二仔细想了想,然后摇摇头,一边嚼着东西,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俺不知道,别人都叫他孙营长。”
张立功沉痛说道:“应该就是孙宝川营长没错了,他曾在平安县城驻扎过,孙营长上了前线,这月上旬,已经以身殉国了。”
“啊?那牛咋办?”
牛二闻言,呆呆问道。
没人回答牛二,
天边的太阳已经渐渐西沉了,再加上天色阴沉,已经有了些暮色。
山路遥远,张立功和张龙两人也不急着回去了,便寻思着在村里先对付一夜,约好周扬和牛二,明日一早四人一起启程回去。
让牛二寻了几间干净的房子,四人住了进去。
夜深人静,
偏房里大胡子发出的鼾声隐隐传来,给这静谧的村子带来了几分人气。
“先生,这八路的八和人民的人,有啥区别?”
房间里,牛二给周扬烧了一壶水放在炕桌上。
周扬闻言,掐了掐炕桌上煤油灯灯芯,本来跳跃的火苗顿时平静下来。周扬伸手,沾了沾陶碗里的水,在桌上写下了一个“八”,又写了一个“人”:“看,这没有封口的,便是八路军的八字,而这封口的,便是中国人的人字。”
“这个是八,这个是人。”
牛二看着桌上的字:“俺爹跟俺说过,人有信,方为人,人守信,为始终。谢谢先生教俺。”
牛二和周扬说了几句话,实际上也没什么营养,牛二的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太窄了。大多说起来,也是鸡同鸭讲,对牛弹琴。
牛二走后,
周扬一人躺在炕上,却有些睡不着。
看着窗外不知何时悬上夜空的月亮,内心之中胡思乱想着,颇有些繁杂。一会儿想着废土中的诸事,一会儿又想着这个轮回世界的事,最后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熹微晨光倾洒进来的时候了。
本想着一早启程,这山间却又起了晨雾。
好在有旭日东升,很快就驱散了山间晨雾,只是在走的时候,却不见了牛二的踪影。
不只是牛二,就连那奶牛也不见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