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的一声,袖箭飞出,整个没入师爷的心脏。
“你……”师爷捂着心口,呆滞地看着月宁安,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动手!”月宁安扯掉手腕上的银珠,朝地上一摔。
“嘭”的一声响,银珠炸开,烟雾萦绕,将月宁安整个笼罩在云烟中。
同一时刻,刑房外,抽刀声、砍杀声不断响起。
“发生了……”
“噗嗤……”
刑房里的官差,还没有反应过来,浓烟中就飞出数支利箭,箭箭直击他们的要害。
几个官差惨叫一声,扑通倒地,有那反应快的,转身就往外跑,惊恐的大喊:“劫狱!有人劫狱!”
他们跑出刑房没两步,就看到数个身穿”衙役”服的壮汉,举刀朝刑房的方向跑来。
官差见到来人,有如见到亲爹,一个个放松下来,高兴的大喊:“你们来得太好了,月……”
“噗嗤!”他们的话还没有说完,”衙役”迎头就给了他们一刀,干脆利落的像是在砍菜。
“你们……”官差睁大眼睛,到死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衙役”们嫌他们倒的慢,上前就是一脚,将人踹倒后,踏着他们的尸体往里走……
就在这时,月宁安从浓雾中走了出来。
一身青衣的她眉目清冷,胸前、衣摆处染着点点血花,在浓雾的衬托上,像是从深渊爬出来的恶魔,让人不寒而栗。
“大小姐,你受伤了?”作”衙役”打扮的壮汉,离月宁安三步远就停了下来,关切地问道。
月宁安面寒如霜:“我没事!去找人!”
月宁安脚步不停地往前走,”衙役”们退至两侧,待月宁安走过去,这才紧紧跟在她身后。
随着月宁安走远,刑房内的浓雾慢慢散去。
行至转角处,月宁安回头看了一眼……
绑在刑架上的女人,依旧维持着低下头,没有生机的样子。
不过,这一次她是真的没有生机。
月宁安很肯定,因为……
在那个女人的请求下,她亲自动手,给了对方一个痛快!
月宁安一走出来,就有一带着头巾的壮汉,上前向月宁安汇报:“大小姐!人都救了出来。一共十九人,全都受了重刑,只有几人能强能走路。”
“给他们上药止血,换上官差的衣服,让他们坚持一下,我们尽量走出去。实在走不动,找人背着。”左右她刚刚进来的时候,身后也是跟着一群受伤的官差,现在出去,带着一群受伤的官差,也不会有人起疑。
“是,大小姐!”
月宁安一声令下,几个”衙役”就动了起来,手脚麻利的给天宫阁的匠人换药,又将他们身上的囚服扒下来,换上他们从官差身上扒下的官服。
牢房其他的犯人,看到”衙役”的动作,疯狂大叫,让”衙役”把他们也救出来,可他们的叫喊,却换来了”衙役”刀击牢房的威胁:“都给我闭嘴,不许吵!谁再吵,我宰了他!”
这群”衙役”可不是普通人,一个个都是见过的血,身上的凶煞气,就是牢里最凶恶的犯人,也比不上。
敲打了几个闹腾的最凶的犯人,牢里的犯人就安静了下来,老老实实地缩在角落,满脸羡慕地看着被救走的天宫阁匠人……
“你们是什么人?”天宫阁的匠人,大多伤得不清,一个个都晕沉沉的,被人拖出来,才勉强睁开眼:“你们要带我们去哪?”
“海盗!”给天宫阁匠人换衣服的”衙役”,咧嘴,露出一口黄牙。
“海……海盗?”天宫阁的匠人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月宁安正好过来:“别吓他们。”一群只知道研究木艺的匠人,胆子小的很,才被官府当海盗抓了,现在肯定怕得很。
“大小姐,我们真是海盗呀,这又没有骗他们。”穿着”衙役”服的壮汉们,委屈地开口。
“月……月姑娘?”没晕过去的匠人,看到月宁安出现,怔了一下,满脸惊喜的道:“是你?”
“嗯,是我,我来救你们。”月宁安直接点明来意,却不想……
几个老匠人听到月宁安的话,反应极大:“这群海盗……他们是你带来的?”
“是。”
得到肯定的答案了,几个老匠人面露惊恐之色,奋力推开身侧的人,大声嚷道:“不行,我们……不能走!不能就这么走了……我们的清白……”
“对对对,我们不能就这么走了,我们不是什么海盗,我们要官府还我们清白。”
“我们不能跟海盗一起走,走了,我们身上的罪名就洗不干净了!”
天宫阁其他的匠人,亦是跟着附和,紧紧地抱着自己,像是守护自己贞节的小姑娘,死活不让“衙役”们碰他,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他们绝不跟海盗走……
月宁安:“……”她想骂脏话!
她只听说过,读书会让人读傻,没听说过做个工匠,也能把人做成呆的。
“不用上药了,直接打晕拖走!”月宁安没闲功夫,跟一群傻子讲道理,交待一声就往外走。
她的任务是救他们出去,教导他们见识现实的残酷,那是公叔少华该做的事,她没兴趣越俎代庖。
“姑娘……他们不想出去,我想。求求你,把我也救出去了吧!我就是一普通百姓,我没有犯法,就因为我不肯卖地,那狗官就把我关了起来。”
“姑娘……我也没有犯法,我就是一打铁的,我也不知犯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