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琢很早以前就知道青州节度使是谁,可是从来都没有去想过和崔家之间有什么关系,在他看向李叱的那一刻,他知道李叱也想到了。
“原来如此。”
李叱轻轻叹了口气:“还是因为你。”
夏侯琢点了点头:“还是因为我。”
虽然只是刚刚联想到青州节度使崔燕来,但接下来的事再想到就没那么难了。
崔家想拉拢李叱的目标,最终还是夏侯琢,因为夏侯琢是冀州留守,掌管冀州所有守城兵马。
崔家会把冀州的一举一动传递给青州方面,羽亲王大军还没开拔的时候,大概青州军已经朝着冀州方向开过来了。
原因很简单,崔家已经在至少两个月之前就知道了羽亲王发兵的日期,用最快的速度把消息送往青州,已经做好了准备的青州军接到消息就会往冀州进军。
所以之前作出的判断是错的,最先到冀州的不是兖州军,而是更远的青州军。
“崔家在冀州经营多年,这里算是他们的祖地。”
夏侯琢道:“是我小看了崔家人。”
李叱道:“现在就去派人给你父亲送信还来得及,他才出城,没走多远呢。”
夏侯琢点了点头:“我马上派人去追他,大军工行离开冀州走的又不快,我让人快马加鞭去追,怎么也要比青州军回来的快。”
夏侯琢道:“我要回去整顿军备以防万一。”
李叱道:“你先去衙门,我回车马行安顿一下就来帮你。”
夏侯琢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他看向李叱说道:“青州军没来,你就不用来帮我,崔家的人接触你未必只是想图谋我,现在整个冀州的人都知道你是我兄弟,他可能也会对你下手,所以你先要保护好你自己和车马行里的人。”
李叱嗯了一声:“那就分头去办。”
“好。”
夏侯琢转身离开,带着亲兵回将军府去了。
崔家。
崔泰坐在那发呆了好一会儿,然后他看向手下人说道:“我可能犯了错。”
秦拙问道:“东家,什么地方、”
崔泰道:“我不该邀请李叱来,你可还记得那个姓唐的人离开之前说的话,他说你的武艺在军中也就算作二流。”
秦拙脸一红,点头道:“是,他确实说过这句话。”
“他为何提起来是军中?”
秦拙想了想后说道:“这也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就算他看出来我军伍出身,但现在这样的世道,雇我这样出身的人做护卫的,实在不算少数。”
崔泰摇头道:“凡事都不可大意啊”
他沉默片刻后说道:“看来我真的有必要亲自去一趟永宁通远车马行,探一探他们的底细。”
说完这句话后他楞了一下,突然之间就想起来唐匹敌临走之前说的那句话,真的不希望在车马行里看到崔先生,不然的话你脸上不好看。
想到此处,崔泰的手不由自主的在座椅扶手上拍了一下,颇为用力。
与此同时,车马行。
唐匹敌在院子里来来回回的走动,眉头皱的有些深,他侧头看到李叱进门,立刻就迎了上去。
“我刚刚想到了一件事。”
唐匹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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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叱道:“我刚刚也想到了一件事。”
然后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青州节度使崔燕来。”
唐匹敌道:“我回来之后就一直在想去三月江楼的事,当时我便觉得不对劲,那个对我出手的年轻人和在屋顶上隐藏的弓箭手,都是军伍出身,崔家是名门望族,可我回来后特意问了一下,崔家的人在冀州军中没有人任职。”
“如果说是单纯的雇了些军中高手作为护院倒也不算稀奇,可是对我出手的那个人,我说他是二流身手,但绝对不只是二流,这样的人,如今的世道,在军中必会被重用,能请到他们的价钱,比请到同样身手甚至更强的江湖客,要贵得多也难的多。”
他看向李叱说道:“所以我当时觉得不对劲,就给崔泰挖了个坑,我故意点出来那人是军中武艺,然后又说不希望崔泰来咱们车马行,如果他真的来的”
李叱道:“如果他真的来的,就说明他真的有鬼。”
唐匹敌道:“你提醒夏侯了吗?”
李叱点头道:“我刚刚就和他在一块,他也已经想到了,我们在清理缉事司档案的时候,想到了青州节度使崔燕来这个人。”
唐匹敌道:“青州富庶,又比冀州太平,青州军声势浩大,应该不下于二十万之巨,冀州城内,守军数量不过两万余,敌人十倍于我。”
他沉默片刻后说道:“我们得去帮夏侯。”
第二天下午。
李叱和唐匹敌两个人到了将军府,被告知夏侯将军去了城墙上布置防御,两个人又赶去寻,找了一个时辰才找到夏侯琢在什么地方。
李叱一眼就看出来夏侯琢脸色不对劲,他问:“出什么事 了?”
夏侯琢道:“我父亲刚刚离开冀州没多远,我派人快马昼夜兼程的追上,告知青州军有可能趁虚来犯的事,他说”
夏侯琢看了李叱一眼后叹道:“他说他信得过我,还说把冀州交给我他十分放心,说青州军远来劳顿,虽然兵势强盛但已是强弩之末,冀州城内粮草丰沛军心稳定,守住冀州并非难事。”
夏侯琢继续说道:“他让人传话回来,说他正好可以趁此机会,一举攻克豫州和青州两地,让我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