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狸猫诧异,恍惚的眨了几下眼睛:“这个名号怎么了?可是名气响当当的荣耀啊,姑娘为何如此低沉?”
“是荣耀也是枷锁……”宋缈渺起身离开酒桌几步。
只听玉面公子款款道,仿佛颇多感慨:“只见台下人浮华热闹,却不解台上人寂寥无奈。”
宋缈渺苦笑回望:“果然公子最懂我……”
“我八岁开始学琵琶曲,十岁登台演奏,十二岁被选入寒烟斋,同年,获得了小烟波称号……就得一辈子守着这台子,不能下来。
是啊,外人看来无上荣耀,有地位,有金钱,有绫罗绸缎,前呼后拥……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这是多么无奈和沉重的枷锁。”宋缈渺言辞愈加悲伤。
小狸猫随口道:“这不就是跟签了卖身契一般。”
宋缈渺苦笑:“小公子说的对啊,而且还是我自己签的,没人逼我……”
白轻盈道:“这是为何?”
“因为……我是私生女,母亲生下我就被赶出家门,带着我乞讨到这名羊城,我得养家糊口,从小看到母亲被人践踏被人欺负,我发誓要出人头地,为她争一个地位……作为女子,不像男子可以发奋读书考取功名,所以当我看到了之前的小烟波在这名羊城无限崇高的地位,我发誓自己要成为这名羊城的太阳。”
“姑娘许是吃了不少苦,才走到如今的地位。”莫少芝道。
只见宋缈渺脸上突然升起一丝愤恨:“我只是想让我那虚伪的爹爹瞧瞧,我们不靠他,一样能过上出人头地的生活。”
小狸猫问:“那你的爹爹是谁啊,他为何狠心抛弃你们母女?”
宋缈渺突然额上青筋凸起,双拳紧握:“就是那所谓的月华君子剑,宋少慈!”
提起这个名字,高蓝不禁想起慕容山庄芜花会上见到的那个中年男子,印象中他比其他两个武林高手样貌都好看许多,也恭谦许多。
小狸猫诧异道:“怎么会是他?他不是江湖上有名的君子剑吗?据说人品不错啊!”
宋缈渺冷笑了一声:“江湖名门正派?武林高手?君子剑?那都是做给你们瞧的,他宋少慈就是带了一张虚伪的面具,其实面具后面是如此阴暗不堪。”
众人听她如此说来,皆是一片诧异之色。
玉面公子悠悠端起面前的一杯酒:“这酒虽好喝,就是有点苦涩啊……”
白轻盈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起身道:“缈渺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快说出来,我们也好帮你讨回公道啊。”
只听宋缈渺面容凄楚,缓缓道来:“宋少慈凭借自己一副好的面容和花言巧语,将那如花似玉少女骗的一塌糊涂,既使并未过门也对他死心塌地,最后还怀了他的孩子……
结果,一生出来见是个女儿,那宋少慈立马翻脸不认人,直到后来那个傻女人才知道,宋少慈只不过是见自己的夫人始终未给自己添个儿子,这才想着在外面寻个女子给生儿子。那个可怜的女人就是我的母亲。我出生不久,他的夫人也生了个男孩,宋少慈见我母亲没了用处,怕将来生了事端,于是就派人准备杀了我们娘俩,是我娘,抱着刚出生的我躲在了那烂臭的猪圈里才活了下来。”宋缈渺说到此十分激动,哽咽……
小狸猫一声尖叫:“虎毒还不食子呢,这宋少慈简直不是人!人面兽心!”
“我母亲抱着我一路逃亡,一路乞讨,怕我营养不够,就去抢夺羊奶……所以,等我长大了,我发誓要让娘亲过上好的生活,她吃了太多的苦。”说到自己的母亲,缈渺的声音愈发柔软起来。
白轻盈走向前,安慰道:“缈渺姑娘,你是个坚强的姑娘,只可惜有个不像样的爹。”
“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下得去手,这人怎么能配叫人?!还什么君子剑?”高蓝听后愤愤不已。
莫少芝沉吟半晌道:“这宋少慈我见过几面,但并未深交,只是知道他为人恭谦,以为是个谦谦君子,却没想到如此不堪,唉!”
“所以啊,这个江湖从来都没有什么正道邪道之分,真正的区别在人的内心。”玉面公子慵懒说着,但每一个字仿佛都带着力道发出。
莫少芝听后,一怔,半晌:“的确,风公子说的极是啊,之前江湖上正邪纷争不断,如今没了邪,正的也不正了。”
玉面公子往后一靠,对着莫少芝举杯:“嗯,不错,这杯敬有眼界的公子。”
莫少芝浅笑回敬,然后对宋缈渺道:“刚刚听姑娘的意思是想摆脱这小烟波的称号?是有何难处吗?”
宋缈渺这才轻拭泪痕,缓缓道:“小烟波的规矩是,只有后面的技艺更加高超的超越在任的,在任才能被动下台,但却不得主动离开。”
高蓝道:“就是说,若是没有能比得过缈渺姑娘的,她就要一直在位,一直弹下去?”
缈渺点头:“除非……有男子出得起高额的价格……还得娶她为妻。”
小狸猫道:“这是为何?”
莫少芝回:“只有小烟波嫁人了才不会抛头露面出来弹琴,这也才不会给他们制造竞争对手。”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对——”小狸猫禁不住指着玉面公子,哑然。
缈渺突然有些尴尬,连忙辩解道:“我的钱已经赚的够多了,母亲现在身体也不太好了,我就想安安静静的陪着她,去找个安静美丽得地方好好的度过以后的生活。”
“我可以帮你……”玉面公子突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