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目带不满地瞥了眼亲妹。
林婉意心下一颤,嗫嗫不再作声。
“连你都能耍得团团转,这小妮子可不简单。你别看她如此乖顺,一旦意识到不妥,她定会与我们撕破脸皮,倒时候闹起来,谁能保证不是损己利人?”
另外,还有那个苏铮。
林川心想,那才是他不下狠手的原因。
虽然梅甲鹤也好,那位疑似颜君的人也好,都离开了她,看似她已彻底失去了靠山,但那也不是他能任意料理的人,一旦被追究起来,十个林家都不够给她陪葬!
林迁插嘴说:“可是三房一旦有了后……”
林川嘴角冷笑:“弱女竖子有何可惧?我们能将她扶上去,就能将她拉下来,三房还不是尽在我们掌握之中?并且苏婉约,不正是我们正缺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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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川料定助三房遗孤回府是名利双收的好事,大房且行动来不说,这边不知陷入家族权财纷争的苏铮一夜都睡得不甚安稳,窗外才透出一分亮光时,便已清醒过来。
在床上静卧了一会,然后将自己收拾好,系统里的东西该藏得藏,该收的收,看着差不多了,就着昨晚丫鬟阿章置在盆里的水洗个脸,冷冽刺骨的冰水令她神智为之一清。随即梳了个最简单的也是她唯一会梳的发髻,揽镜一照,拍拍衣摆,开门走出去。
小跨院里静悄悄的,空气幽静清寒,青砖铺地的院子里一棵快要落尽枝叶的树孤零零地立着,仿佛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上面降了些白霜。
灶间有人在烧水,好像有是那个烧火婆子,她想了想正要迈步过去,却发现有人影在院子外面探头探脑。
“谁!”
她沉喝了一声,低沉清冷的声线在幽寂空旷的清晨里颇有平地一声雷的效果,尾音传得很远,外头那人吓了一跳赶紧缩起了身子消失不见。
苏铮皱了皱眉,没有追去,毕竟是人家的地盘,或者这种类似于窥视的行为是人家的习俗呢?
烧火婆子从灶间跑出来,瞪着一双迷糊老花的眼望苏铮:“怎么了?什么事?”
阿章也从屋里出来。
苏铮摇摇头:“好像在外头看到一个影子,大概是我眼花了。”
刚刚吃过早饭,苏铮正想着该如何告辞,林婉意就带着两个丫鬟衣容精美笑容满面地来了:“知道苏师傅是个自由惯了的性子,但家里老夫人很想见见年轻的壶艺师傅,不知苏师傅可否赏个脸?”
苏铮赶紧道:“应当的应当的,本来昨日就该拜见贵府长辈,无奈时日太晚,恐惊扰了老夫人休息,此时我也正想着该去拜会。”她又说,“可如今我已不做壶工这一行了,恐怕老夫人要失望了,林小姐也莫再唤我‘师傅’,直接叫我名字便是。”
林婉意有些意外她如此小意,转念一想,这大概就是没了靠山,不得不收敛起棱角吧。
想着就有些自得。
如今主客倒置,什么事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她瞟了婉约和苏觉一眼。
又寒暄了几句,一帮人就向林家老夫人的院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