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虎娘听了想想也是,但看着苏铮很看的眉眼,淡淡的微笑,单单坐着便仿佛胜过那些傲慢的所谓夫人们许多的模样,到底差别在哪里她说不出来,只是觉得苏铮就像那些大家里的大小姐,见识很广的样子,便忍不住说:“我们到底是粗人,回家后小虎还是跟着我们摆弄那些泥巴,叫也叫不住,小苏你懂得多,以后让小虎和阿觉多玩玩好不好?”
这是,想让赵虎多去她家做客的意思,苏铮面上应下,心里却腹诽,其实她也是个摆弄泥巴的。
人渐渐多了,戏也开演了,苏铮天生没有多少艺术细胞,对这些东西真是半点也不懂,看那些涂红戴绿的戏子们在台上咿咿呀呀地唱了半天,都没听出来在唱什么,看人物依稀是个学子北上艰难求学的故事。
其间郝先生果然低调地来了一次,专程对苏铮说了道歉的话,苏铮哭笑不得,觉得这位夫子真是对自己要求严格得紧,早知道这样当时报到的时候她就去主动找他好了,也不用他为这件小事一直记挂到今日。
郝先生走了之后苏铮见苏觉也昏昏欲睡了,便准备悄悄撤退,但还没动,楼梯口便微微有些骚动,一个颀长的身影后面跟着个随从,十分耀眼风骚地走进来。
苏铮一看那人心中便暗叫晦气。
秦孤阳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那日春雷夜,苏铮装作没认出蒙面的他,但他可是将自己看得一清二楚,虽然颜独步和陈解都说过这人不会找自己的麻烦,但再次见面还是会觉得古怪,好像那双眼睛扫到自己的时候总带着点什么东西。
秦孤阳一上来便四周扫了一眼,在苏铮这边微微停顿,然后若无其事地和二楼上面的一些比较体面有地位的夫子或者学子父母打了招呼,俨然是一派主人的架势。
苏铮看得奇怪,听到附近有人激动地议论:“是秦大家啊!”
“听说他前段时间得了一场病,连门也出不了,今日竟然会特地过来。”
“毕竟怎么说都是他的茶楼,他是主人,露个面也是情理之中。”
“到底是我们致行面子大,换了别人秦大家才不屑理会呢!”
“看来秦大家身子是好了,你说那个新矿的事他会不会插手……”
苏铮苦笑,早知道这茶楼是秦孤阳的产业,她就坚决不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秦孤阳,她心里就冒出了不祥的预感。
果然秦孤阳和该打招呼的人都打过之后,就朝她这边走来。
苏铮看看身边,她坐得偏,旁边没什么看起来了不起的人,就是还有几个空位,这人不会要过来坐吧?
周围的人都紧张了,纷纷起身见礼,赵虎娘更是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苏觉和赵虎都傻乎乎地仰头看这个漂亮的大哥哥,他们都太小,不知道这是谁,便不会产生什么崇敬畏惧的情绪。
秦孤阳表现得很亲切,和人们一一微笑回礼,然后指着苏铮旁边的位置,用不会很大声,但绝对能让其他人听出话语中的礼貌友好语气的声音说:“站得太久有些累了,不知秦某是否能坐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