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无疑,在整个新湖,地铁是很方便的交通工具,尤其在没有开车的情况下。当然,出租车也很方便,但涵冰,从来不喜欢出租车。用她的话说,不知道多少人在那个座位上坐过,男的、女的、不男不女的,醉酒的、有病的,也不知道上面沾染了多少病菌。无论如何,这是涵冰的一种偏见,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打车的。
从地铁里出来,涵冰向站台一端的尽头走去。她不经常坐地铁,她不知道前面是否有出口。站台上的人不多,站台的尽头只有涵冰和另一个男人。当她走过他身边时,她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涵冰对气味很敏感,尤其是那股讨厌的樟脑丸味,但此人身上就有一股浓浓的樟脑丸味。
涵冰不满地捂着鼻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涵冰,他站在站台边缘,似乎沉溺在一种思绪中。涵冰放肆地打量着他,他身材瘦削,面色黑黄,有短小的胡须。
那人转身好像要沿着站台往回走。他看了一眼涵冰,然后目光移向她身后的某样东西,顿时脸色大变。他面孔扭曲、惊恐万状,后退了一步,好像出自本能地躲避某种危险,却忘了他正站在站台边缘,以致一下子掉了下去。
涵冰还来不及喊出声来,就听见铁轨发出强烈的闪光,还有噼啪的爆裂声。涵冰尖叫起来,人们也跑了过来。两名车站职员不知从何处冒出来惊慌失措地指挥现场。
涵冰傻了,她压根没想到出来转一圈就能发生这样惊天动地的事情。虽然她历险无数,但没有一次见过掉到车轨上摔死的。她的双脚好像生了根似的无法动弹。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她感到惊恐,但于此同时。长时间的侦探经验促使她努力镇静下来,冷静客观地观察人们将那男子从铁轨上搬回站台的过程。
“请让我过去,我是医生。”
一个蓄着胡子的高大男人推开人群,走过她身边,俯身检视尸体。
涵冰感觉诧异。让她吃惊的是这个医生太奇怪了,不是他的长相奇怪,而是他的行为。他的动作一点不像是医生,倒像是在搜身。他翻遍了死者口袋里的所有东西。然后站起身,摇摇头说:“他死了,没救了。”
人们好奇地向前挤过去,一个愤愤不平的公职人员说:“凑什么热闹,有什么好看的?人已经死了~~~”
刚才还活生生、鲜灵灵的,转眼就变成眼前这副血肉模糊的样子。突然。涵冰感觉胃里一阵恶心,似乎刚才的冷饮全部都要吐出来似的。她捂着嘴,奔上台阶。快步朝电梯跑去。说真的,涵冰感觉很恶心,似乎要喘不过气来。
刚才验尸的医生正好走在她前面。电梯正要往上升,医生快跑进去,匆忙中,一张纸条从口袋里掉下来。
涵冰好奇地停步,捡起纸条。也不知道为什么,涵冰对这张纸条怀有很强的好奇心。她看看电梯门,已经关上。反正已经找不到他了,涵冰自我安慰一番。打开纸条,看上面写着什么。
纸条上只写了一行字:1 7 1 . 22 的黎波里。
这什么意思呢?表面上看来。内容似乎毫无意义。然而,出于一种女人的直觉,涵冰竟然鬼使神差地没扔掉它。她站在那儿等第二部电梯,她再次闻到一股樟脑丸的味道。原来纸条上也有这种味道。
涵冰认为,这张纸条属于那个不幸掉到铁轨上男人的。
回去后,涵冰夸张地对妘鹤叙述了地铁事件。死者到底是自杀还是事故。这是个疑点。涵冰看到的事实是:不知什么东西吓到了他,他只顾着后退,然后掉了下去。
但是到底是什么东西呢?那个东西让他看来很惊恐。
听到这个事故后,妘鹤一直忍着没说话。一直到晚上的时候,报上刊载了这则地铁事故。死者没有留下任何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什么资料都没有,也没有人来认尸。警方的处理意见是,一起不幸的意外事故。
原本这起事故可能很快就被人们忘记了,但是这起意外竟然还有后续报道。第二天,在水岛别墅内发现一具年轻貌美的女尸,她是被人扼死的。水岛别墅的主人刘阳正在国外度假。
有意思的是,也无人去认领女尸。
又过了几天后,警方在报纸、电视和网络各种传媒上公布:六月八号下午三点钟,一个穿着讲究的女人来到水岛别墅,想租这套别墅住。别墅看房人米大婶让她进去看房子。几分钟后,来了个年轻男子。米大婶说他是个高个子、宽肩膀、面色黑黄,穿了套褐色衣服。他告诉米大婶说,他是刚才那个女人的男友,他刚才打了个电话耽搁了一会儿。米大婶没想那么多,直接让他进去了。
五分钟男人下来了,说那房子恐怕不适合他们。当时,米大婶没见到那个女人,还以为她先走了。但她察觉到那个年轻男人很焦虑。他像见了鬼似的,匆忙而去。
第二天,另一对夫妻来看房子,发现楼上一个房间里躺着一具尸体。米大婶证明那就是昨天来看房子的女人。随后,法医认为她已经死了二十四小时。联系前后情节,《新湖早报》直接下结论说,地铁站的那个男人杀了那女人后畏罪自杀。然而,地铁站的那个男人是两点死亡的,而那女人直到三点还活得好好的,因为唯一的结论是,两者毫无关系。
与此同时,警方和记者都忙着找那‘褐衣男子’。由于米大婶很肯定那位女人进去时屋里没别人,而直到第二天下午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