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间,涵冰扭转头来,看到陶恺文的脸,吓了好大一跳。那副和善的面孔变形了。呲牙咧嘴,面目狰狞,眼里闪着怒火,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怒意。
涵冰终于明白为什么他的两个老婆都离开了他。原来她们说得不错,他是一个暴躁而凶狠的人。涵冰转回身,拉着妘鹤就往门口走。这时,从楼上下来一个女孩,她看到她们,吃了一惊,紧张地往后退了退。
她身材细高,面色苍白。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妘鹤和涵冰,惊惶又不安,像一只受到惊吓的猫。她像猫咪一样躲在楼梯拐角的阴影里,然后又像影子一样缩回了房间,关上了门。
她们走出大门,钻进蝰蛇里,然后一路开到菲普顿酒店。一路上,妘鹤没说什么话,面无表情,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一直快到酒店的时候,她才开口说:“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
“你想怎样?你以为我们费老鼻子的劲结果他还是不离?你这个人说你什么好呢?太简单容易解决的事情你总感觉有问题,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受虐心理啊?”
妘鹤呵呵一笑。涵冰说得确实是那么回事。她这人总是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的,没有能轻易相信的事情。
涵冰把之前看到的情景将给她听。她听了更沉默了,低着头思考了半天才说:“我猜他已经到了疯狂的边缘。”
“要我说,他一定做过很多坏事,是一个残酷而冷漠的男人。说不定他杀过很多人。你想想陈伶说他时候的样子,难道他家暴?或者性虐?”涵冰抖抖肩,摇摇头,打着哆嗦说:“不想了,想想就可怕。难怪两个媳妇都离开了他。”
“你注意到那个女孩了吗?面色苍白的女孩?”
“我当然看到了。我感觉她似乎被囚禁起来了,那表情很痛苦。”
“那可能是他的女儿。你知道他和他的前妻有一个女儿。”
说话的功夫,菲普顿就到了。涵冰把车停好。她们一起钻出来。上楼去陈伶的套房。
开门的是一位整洁爽利的中年妇女。她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灰白的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卧室传来了陈伶沙哑的声音:“照芳。是妘鹤她们吗?让她们坐下。我找件衣服披上,立刻就出来。”
她所说的衣服是一件薄如蝉翼的睡衣,大红的颜色,里面清晰地能看到性感的内衣。那件睡衣与其说是遮体,倒不如说是展示身体的曲线。涵冰盯着看了半天,一再拿自己的身材和她的比。不过说真的,陈伶的身材几乎没什么缺陷。
她急急忙忙地坐进来。急切地问道:“行了?”
妘鹤笑着说:“是的,就像你期待的那样,行了。”
她的表情和之前她们的表情一样吃惊:“不会吧?你的意思是~~~”
涵冰快速回答说:“是的,你丈夫完全同意离婚。”
“什么?”这下轮到她茫然了。她眼睛瞪得大大的,半天没说话。几分钟后,她兴奋地走过去,拥抱妘鹤说:“天哪,你真的办到了!这太意外了。奇迹,简直就是奇迹!不过,你是怎么做到的?”
妘鹤有些惭愧地说:“实际上,我一点忙也没有帮。我只是转达了你的意思,然后他就对我们说他同意离婚。他说他之前通知过你。”
她恼怒地拍拍脑袋说:“都怪我。我记得他曾给我一次电话,可是那次我喝多了,一定不记得当时他说什么了。想想,这么长时间,我竟然一直为这事发愁,几乎要发疯了。我从来没想到事情会解决得这么轻松。”她开心极了,在妘鹤脸上亲了一下。搞得妘鹤很不好意思,她还没有被别人这么亲昵过呢。
妘鹤轻轻地推开她问:“他好像觉得你要和一位演员结婚。”
她一脸稚气地格格笑着回答说:“当然了。是我对他说的。”突然,她换了一副惊慌的面孔问道:“你们没和他说我和教授的事情吧?”
“不,没有。这一点你放心,为客户保密是我们的工作原则,在这一方面,我们都很谨慎,嘴很严。”
“那就好。他是一个很怪的人,我怕他知道我要嫁给教授会从中使坏,但我说要嫁给一个演员就轻松多了。不过,我还是感觉很奇怪,为什么他突然同意了呢?照芳,你知道吗?你觉得奇怪吗?”
那个女人叫孙照芳,是陈伶的经纪人。她一直在房里走来走去,整理挂在椅子背上的各种外衣。她应该是陈伶的心腹,对陈伶忠心耿耿。
她把衣服挂在衣橱里,满怀怨恨地说:“真够奇怪的。自从我们认识他以来,他从没有这么轻松地同意过。他是不是吃错药了?”
这时,妘鹤突然问道:“他的态度变化很大吗?”
“是啊。但是,不管怎样,我们不用操心这个。只要他已经同意离婚,为什么改变主意又有什么关系呢?”
妘鹤小声说:“你可能不感兴趣,可是我很感兴趣,总会有原因的吧。他为什么这么突然呢?”
陈伶没有理会她。她正沉浸在自己的快乐中:“啊哈,我终于自由了。我又有了单身证了,这实在是太开心的事情,应该好好贺一贺。对了,我得把这件事情告诉教授。啊,他妈妈知道一定会气疯了。想想她的表情,我就想笑。”
这个女人,她想到的只有自己。现在,她的目标达到了,所以其他人都不在她眼中。妘鹤站起来,准备离开:“好吧,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就回去了。很高兴能这么和平地解决这件事